冰山酒店顶层办公室里,托雷斯特留下的烟草味混着红茶的热气,在空气中缠成一团紧绷的线。
企鹅人把手里的红茶杯重重蹾在桌面上,瓷杯和木桌碰撞的脆响吓了门口女秘书一跳。
他盯着阿尔弗雷德,眼底的怒火快溢出来,连鬓角的白发都像竖了起来:“老帮菜!少跟我扯红茶专业不专业!抚养权这事儿,门儿都没有!”
阿尔弗雷德刚抿了一口红茶,闻言缓缓放下茶杯,指尖擦过杯沿的茶渍,动作依旧优雅,却掩不住语气里的郑重:“艾斯米的信我带来了,你可以看看。”
他从内袋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推到企鹅人面前,“她疯癫二十五年,染了各种病,回光返照时清醒了,说唯一的牵挂就是托雷斯特,希望我能把他带在身边,教他走正路。”
企鹅人瞥都没瞥那封信,黑伞往桌角一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质问:“走正路?当年我抱着刚满月的托雷斯特,被鱼妈带着人追得跳河,冻得差点截肢的时候,你在哪?!”
他指着自己的跛腿,“这条腿就是那时候被鱼妈的手下砍伤的!还有犯罪巷那次,罗马人拿着芝加哥打字机突突我们爷俩,我把托雷斯特护在怀里,后背中了三枪,你又在哪?!”
“托雷斯特八岁那年,被稻草人那个死扑街半夜从被窝里揪出来,扔进阿卡姆的疯人院,我花光了半个赌场的钱,托关系才把他捞出来,弄的我可怜的崽一紧张就笑,一紧张就笑,那时候你在哪?!”
企鹅人的声音发颤,眼睛红了,却硬是没掉眼泪,“现在他长大了,能打能扛,你倒来摘桃子了?说什么走正路,继承韦恩集团的股份,你早干什么去了?!”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企鹅人粗重的喘息声。
阿尔弗雷德垂着眼,手指攥紧了文明棍,指节泛白,这些质问像刀子,扎在他心上,可他没辩解,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企鹅人泛红的眼睛里,语气依旧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过去的遗憾我无法弥补,但现在我能给托雷斯特最好的。司法程序我会走,抚养权我会依法争取。我会教他管理韦恩集团的产业,带他接触上流社会的资源,等我百年之后,韦恩集团31%的股份全是他的。”
“呵!”企鹅人突然笑了,笑得满脸嘲讽,他拍了拍桌子,桌面上的文件都震得跳了跳,“韦恩集团很了不起?31%的股份很多?我企鹅人的产业,够托雷斯特挥霍十辈子!赌场、酒吧、连锁餐厅,哪样不是正经生意?用得着你那点股份来可怜他?”
他往前探了探身,眼神凶狠,“我告诉你,阿尔弗雷德,托雷斯特的监护人只能是我!你想把他拐去韦恩家,趁早死心!”
阿尔弗雷德没生气,只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红茶,眉头微蹙,显然还是觉得这茶不够专业。
他放下茶杯,看着企鹅人,声音里多了几分试探:“你这么笃定,是因为托雷斯特现在在你身边?”
企鹅人突然得意地笑了,往后靠在真皮椅背上,二郎腿一翘,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哼哼哼……你以为我会让你找到他?”
他拿起桌上的雪茄,点着了火,烟雾吐出来,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托雷斯特啊,早就去纽约开分堂了——我让他带着几个得力手下,把东边的酒吧生意拓展开,没个半年一年回不来。”
阿尔弗雷德的动作顿了顿,双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却很快恢复平静:“你以为把他送走,就能阻止司法程序?”
“阻止?我用得着阻止吗?”企鹅人嗤笑一声,雪茄在烟灰缸里按了按,“托雷斯特跟我亲,跟你这刚冒出来的‘亲爷爷’不熟。你就算走程序,法官也得问孩子的意愿,他要是说想跟我,你韦恩集团的股份再多,也没用!”
办公室里的空气又沉了下来,红茶的热气渐渐散了,只剩下雪茄的焦香和两人之间没说破的较量。
阿尔弗雷德看着企鹅人得意的脸,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收起了那封信。
他知道,这场抚养权大战,不是靠股份和程序就能赢的,企鹅人攥着的,是二十五年的陪伴和托雷斯特的心,而他攥着的,只是迟到的“血缘”和一张纸。
企鹅人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了些,却依旧没松口:“老帮菜,我劝你早点回韦恩庄园养老。托雷斯特是我养大的,这辈子都是我企鹅人的儿子,你别想抢走。”
阿尔弗雷德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衣角,文明棍在地上轻轻点了一下:“我会等托雷斯特回来,亲自问他的意愿。”
他顿了顿,看向企鹅人,“还有,你的红茶确实需要改进,下次我让韦恩庄园的厨师给你寄些正山小种,比你这袋泡的强多了。”
说完,他转身往门口走,留下企鹅人愣在原地。
这老东西,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红茶?!
企鹅人气笑了,抓起桌上的红茶包往门口扔去,却只砸到了门框,落在地上,像个没人要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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