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轮回。”陈默快步冲到苏青禾身边,一把攥住她流血的手,他掌心的滚烫裹住她的冰凉,血珠混在一起,顺着指缝往下淌,“是积累!每一对先祖都在为我们铺路!他们留下线索,他们拼命反抗,不是为了让我们重蹈覆辙,是为了让我们能走到今天,能彻底解决这玩意儿!”
话音刚落,嵌在石门里的雮尘珠突然“嗖”地飞了出来,在空中打了个转,朝着那些铜镜碎片冲过去。“咔嚓、咔嚓”几声脆响,碎片像是被磁铁吸住似的,纷纷往雮尘珠上粘,眨眼间就重新拼合成一面完整的宝镜。宝镜刚一成型,就“嗡”地迸发出道道清辉,亮得人睁不开眼,照得整个地宫一片雪白。
龙怨被这光芒一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冒起黑烟,像是被泼了滚油。陈默和苏青禾顺着光芒看去,只见龙怨的体内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线,每一根红线都连接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影都瞪着怨毒的眼睛,嘴里发出无声的嘶吼——每根红线,都是历代积累的怨气!
“找到了!”胡八一突然大喊一声,举起步枪瞄准穹顶的北斗七星,“胖子!打天枢位!这星图是地宫的能量源,毁了它,龙怨就没了支撑!”
“收到!看胖爷我的!”王凯旋嗷嗷叫着,甩出飞虎爪。飞虎爪带着风声“啪”地一下,精准勾住天枢位的夜明珠,他猛地往后一拽——“咔嚓!”夜明珠碎成粉末,星光瞬间黯淡下去。紧接着,胡八一又喊:“天玑!天权!快!”王凯旋手疾眼快,飞虎爪接连飞出,两颗夜明珠先后碎裂,穹顶的星图光芒顿时弱了大半。
失去星力支撑,龙怨的惨叫声更烈了,身体踉跄着倒在地上,黑雾越来越淡,龙珠的跳动也慢了下来。陈默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抱起宝镜,朝着龙怨心口的龙珠扑了过去。
“以守夜人之名,承先祖之志! ”陈默的声音响彻地宫,带着血脉传承的威严,震得人耳膜发颤。
“以搬山血脉之力,破千年怨咒! ”苏青禾也冲了上去,手腕上的鲜血还在淌,滴落在地,化作一道道红光,涌向宝镜。
两人齐声喝破,宝镜上的清辉瞬间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光剑,“唰”地一下狠狠刺入龙怨的龙珠。龙珠“嗡”地剧烈震动起来,里面的怨气疯狂挣扎,想要冲破束缚。就在这时,宝镜里突然飞出无数道人影——正是那些历代对抗龙怨的先祖!
他们穿着不同朝代的服饰,有的断了胳膊,有的胸口淌着血,有的拄着兵器,却都眼神坚定,前仆后继地撞向龙怨。龙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身体一点点瓦解、消散。陈默在漫天光芒中,清晰地看到最前面的那对人影——正是辽国的国师和搬山派的女首领,他们相视一笑,眼里没有遗憾,只有释然,然后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在空气里。
“轰隆——!”
龙珠爆炸了,巨大的冲击波把所有人都掀飞出去。陈默死死护着苏青禾,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后背撞到石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等烟尘散去,地宫的穹顶开始往下掉石头,“哗啦啦”的声响越来越密,锁链断裂的“哐当”声刺耳至极——地宫要塌了!
“跑!再不跑都得埋这儿!”胡八一爬起来,拽着王凯旋的后领就往外冲,“陈默!苏青禾!快跟上!”
陈默拉起苏青禾,两人跟着胡八一、王凯旋往地宫出口狂奔。石头不断从头顶掉下来,灰尘迷了眼,耳边全是坍塌的巨响。在逃出生天的最后一刻,陈默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龙珠碎裂的地方,漂浮着一对小小的玉佩,沾着细碎的龙珠碎屑,却依旧泛着温润的光,正是他和苏青禾之前丢失的那对鸳鸯佩,像是在见证这场千年恩怨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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