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孽障!我蛇族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吗?”
说话之人正是蛇族现任族长,冥凌。他须发皆张,双目赤红,显然已怒到极致。
“你剥你生母的皮,他这么多年对你不管不问,尚可说是她咎由自取!可那是你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啊!你怎能生生折断他的脊柱,抽去他的蛇骨?!你怎忍心眼睁睁看着你亲弟弟沦为废人?!他……他可是真心实意唤你的兄长的!”冥凌气得浑身妖力激荡,声音都在颤抖。
“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亲手了结你这孽畜!”
冥绡上半身的衣衫已在之前的战斗中消失,露出精悍贲张的胸膛与肌肉。他唇边噙着一抹冰冷的讥诮:“呵,冷眼?嘲笑?我在蛇族受得还少么?左右你们也从未真心待见过我。如今,不过是让你们更恨我、更厌我罢了,正合我意!”
他眼中毫无惧色,“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我冥绡……”
话音未落,他身形猛地一晃,竟化作一道刺目的血色流光,朝着与冥凌相反的方向,瞬间冲破烟尘,消失在残破的战场之外。
“咳咳咳……”
虞娇娇被弥漫的烟尘呛得连连咳嗽
方才气浪掀飞瓦砾,一块巨石呼啸着朝她砸来,幸而一道身影及时挡在了她面前。
是白翊哥哥吗?
虞娇娇心中刚升起一丝希冀,待那妖影转过身来,她眼底的光芒瞬间黯淡,被浓重的失望取代。
她强撑起一个温婉的笑容:“多谢砚秋哥哥!方才若不是你护在娇娇身前,那块石头怕是要砸伤我了……”
白砚秋自然也没错过她眼中那抹转瞬即逝的失落,牵强的扯着嘴角笑了笑,:“保护娇娇公主乃臣子本分,倒是阿翊……”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凝立的白翊,语气带着刻意的责备,“不是我说你,兄弟我反应快是本能,你更该第一时间护住娇娇公主才是。”
爱一之妖不是占有。
而是要让她得到真正的幸福。
白砚秋在心中默念,苦涩地压下翻涌的情绪。
他愿意为娇娇创造机会,哪怕……对象不是自己。
白翊的目光却紧锁着冥绡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是冥绡……他的伤势竟已痊愈?如今竟敢公然挑衅其父……”
他顿了顿,语“那方向,是虞音公主府……”
白砚秋注意力很快被引开,压低声音道,“蛇族如今逐渐落魄,就靠冥凌苦苦的支撑,当年冥凌本与眼镜蛇族嫡女定下婚约,孰料冥绡的生母——一条不知名的蛇妖,竟先一步爬上了冥凌的床榻,珠胎暗结,生生毁了这桩强强联合的好事。冥凌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求娶了黄金蟒族的女子为妻。”
妖族也并非要求妖一心一意,也有三妻四妾。
但正妻未娶,先有外室,且诞下私生子,在整个妖界都是极不光彩、为妖所鄙的丑事。
冥绡,便是这桩丑事留下的烙印。
“那冥绡的母亲有几分手段,哄得后来的黄金蟒主母允她入了门,之后又生下次子。”白砚秋继续道,“冥绡那个弟弟,可是在主母点头同意下降生的正统,地位岂是冥绡这私生子可比?更有传言说……那孩子,被视作蛇族未来复兴的希望所在。”
白砚秋小心翼翼的看着娇娇。
真不知道妖皇是怎么思量的,竟将金枝玉叶的娇娇公主,许配给这等声名狼藉、地位尴尬的私生子!
虞娇娇的小脸有些苍白,这桩婚事如同跗骨之蛆,每每提及都让她如鲠在喉。
冥绡如此胆大妄为,行事乖张,若传扬出去,她的名声岂非要被他彻底拖累?
“白翊哥哥,砚秋哥哥。”虞娇娇说道,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事不宜迟,我们快跟上去看看吧!这般激烈的争斗,若波及无辜妖众,伤了平民,可就大大不妙了,而且冥绡去的方向,是姐姐公主府的位置,若是伤到了姐姐……”
她心中却翻腾着一个阴暗的念头:
若冥绡……真被他那暴怒的父亲当场格杀……
那这桩令她蒙羞的婚事,岂非就能……自然作废了?
“孽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敢逃窜!我冥凌真是造了天大的孽,才生下你这等祸胎!”冥凌的怒吼震得空气都在嗡鸣,他化作一道乌光,紧追冥绡而去,速度快如闪电。
“不逃?难道傻站着等你来杀么?”前方传来冥绡冰冷而充满嘲弄的回应,声音在疾风中显得飘忽不定。
“我既是你们口中的祸害,自当为祸千年,活得长长久久!”
“我看你还能逃到几时!”冥凌的咆哮饱含杀意,“今日定要剥下你的蛇皮,抽出你的蛇骨,一寸一寸碾碎,祭奠我儿!让你拿命来赔罪!”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冥绡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即使身处劣势,身负重伤,那双妖异的竖瞳里依旧闪烁着玩世不恭的光芒,仿佛在嘲弄对手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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