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悦悦还未来得及因阮梦梦的处境稍松一口气。
她和司徒奋仁就被一群眼尖的记者迅速包围。刺眼的闪光灯此起彼伏,话筒如同丛林般递到他们面前。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记者率先发难,问题尖锐:“毛悦悦小姐,我们知道您此次受邀担任本次评选的礼仪导师和面试官,以您的专业眼光来看,您认为这一届入围佳丽的整体水准,与往届相比是否有下降呢?”
“另外,外界一直传闻有内定人选,不知您能否透露一二?”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毛悦悦,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毛悦悦闻言,脸上那抹应对媒体时惯有的温柔适度距离感的微笑,没有丝毫动摇。
她优雅地微微侧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眼波流转间:“水准下降?”
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悦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我个人并不这么认为。”
“每一届的佳丽都有其独特的时代印记和个人魅力,很难简单地用‘上升’或‘下降’来界定。”
“至于内定……”
她故意顿了顿,看到记者们更加专注的神情,才莞尔一笑,笑容明媚坦荡:“我相信组委会的公正性,也相信每一位站在台上的女孩,都是凭借自身的实力和特点脱颖而出的。”
“我们要做的,是发掘和展现她们的美,而不是预先设定结果。”
她话音刚落,旁边另一个记者便迫不及待地接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暗示,目光还意有所指地瞟向台上依旧显得格格不入的阮梦梦:“毛小姐,司徒先生,那么对于刚才那位……”
“嗯,颇具‘个性’的迟到佳丽阮梦梦小姐,二位认为她身上具备什么样的特殊气质,让她得以入选呢?”
这个问题带着陷阱,无论怎么回答,都可能被大做文章。
毛悦悦心中微凛,面上却不露分毫,她正在脑中飞速运转,思考着一个既能维护朋友,又不得罪媒体,更能保住电视台和活动颜面的万全之策。
既要体面,又不能让梦梦再次成为靶子。
就在她沉吟的瞬间。
站在她身旁的司徒奋仁却忽然低笑一声,上前半步,以一种看似轻松幽默,实则带着几分刻薄势利的语气接过了话头:“哈哈,这位朋友问得好。”
“选美嘛,就像一场盛宴,总要有点不同的‘风味’。”
他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诮的弧度,目光扫过台上的阮梦梦,意思不言而喻:“每次选美都既有大热门,也少不了出人意料的冷门。”
“有时候想想,如果没有一些比较普通的来作为参照,又怎么能更明显地衬托出那些真正高超的素质呢?”
他话语中的贬低意味,虽未明说,却已昭然若揭。
说完,他还特意朝阮梦梦的方向看了一眼,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阮梦梦就站在不远处,司徒奋仁这并未刻意压低音量的话语,一字不落地清晰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原本还强撑着、带着些许傻气和乐观笑容的脸,瞬间僵住了。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一层清晰可见的水汽迅速弥漫上来,在她厚厚的镜片后凝聚。
她用力咬住了下唇,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那件不合时宜的毛绒连衣裙里。
站在阮梦梦旁边的金未来也清晰地听到了这番话,她立刻皱起了眉头,毫不掩饰地朝司徒奋仁投去充满鄙夷的眼神。
她性格直率,最看不惯这种公开贬低他人、尤其是贬低女性的行为,心中暗骂:‘这种不懂得尊重人,把别人当做垫脚石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当上总策划的?’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毛悦悦心中怒火腾地一下燃起,但多年的修养和面对媒体的经验让她控制住了表情。
她脸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脚下却毫不留情。
穿着精致高跟鞋的脚,精准用力地踩在了司徒奋仁擦得锃亮的皮鞋上,还顺势碾了一下。
“唔!”
司徒奋仁猝不及防,痛得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失态。
毛悦悦眼明手快地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看似在帮忙,实则五指收紧。
隔着西装面料,狠狠地在他腰侧的软肉上拧了一把,力道之大,让司徒奋仁瞬间龇牙咧嘴。
她面上却笑得愈发温柔甜美,对着记者们解释道:“大家别介意,我们司徒大总监就是喜欢在紧张的时候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一边说,一边用眼神警告着司徒奋仁,然后转向记者,语气真诚有力:
“其实司徒总监的意思是,美是多元的,不应该被单一的标准所定义。”
“阮梦梦小姐或许在外在装扮上暂时未能完全符合某些传统期待,但这恰恰说明了我们这次选举的开放性和包容性。”
“我们看重的不仅仅是外在的华丽,更注重的是选手内心的纯真待人的真诚,那种未经雕琢的、充满生命力的自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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