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林婉儿捏着支比绣花针粗不了多少的眉笔,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活像只准备给白菜“雕花”的蜜蜂。他心里跟揣了只刚偷完胡萝卜的兔子似的,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喘气,眉毛就被画成“八”字眉,或是歪到太阳穴去。
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堆得像座小山,苏玲正拿着块粉嘟嘟的胭脂,在他手背上轻轻扫了扫。凉丝丝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缩手,刚动了半分,就被林婉儿一把按住手腕,力道大得差点让他喊出声:“别动!再动眉笔就画歪了!你知道这眉粉多贵吗?是我托人从京城带回来的‘云锦粉’,蹭掉一点都够买三个蜜饯匣子了!”
韩雪清赶紧僵住身子,眼角偷偷瞟向铜镜——镜里的人眉毛被画成了细细的柳叶眉,比隔壁厢房的小师妹还秀气;脸上涂了层薄薄的粉底,把他原本偏白的肤色衬得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连鼻尖的小痣都遮住了;最离谱的是,林婉儿还在他眼角点了颗芝麻大的“泪痣”,说是“显娇俏,能让灵剑宗的弟子心软”。
他看着镜中这张陌生的脸,心里直犯嘀咕:这要是让我爹看到,怕是要提着家法追我三条街,骂我“丢尽韩家男儿的脸”。可没等他吐槽,就见林婉儿拿起一支红得像熟透樱桃的唇脂,眼神亮得像发现了新猎物。
韩雪清吓得赶紧摆手,声音都变尖了:“别、别涂这个!太红了,跟刚啃完生肉似的!我一个练剑的,涂这么红的嘴唇,拔剑的时候人家还以为我要咬他呢!”
“这叫‘胭脂红’,最显气色了!”林婉儿不由分说,捏着他的下巴就往他嘴唇上涂,力道大得让他差点咬到舌头,“你看你,天天喝‘暖脉汤’,脸色白得像张宣纸,不涂点红的,灵剑宗的弟子还以为你是从冰窖里爬出来的,说不定还会可怜你,切磋时故意让你三招呢!”
“我不需要别人让!”韩雪清急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又被林婉儿按了回去,后脑勺差点撞到梳妆台的铜镜,“我靠实力就能赢,不用靠装可怜!”
“实力重要,颜值也重要!”林婉儿一边给他梳头发,一边絮絮叨叨,梳子在他头顶“唰唰”作响,“我给你梳个‘双环髻’,再簪上我那支珍珠钗——那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珍珠又圆又亮,比灵剑宗弟子的剑穗还好看!保证让他们一看就挪不开眼!”
苏玲也在一旁帮腔,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淡紫色的劲装:“婉儿说得对,你快试试这件‘冰蚕丝’劲装,是我托人从青阳城买的,花了婉儿三个月的月例钱呢!这料子又轻又软,还能反光,你穿上练剑,剑影配着衣摆的光泽,灵剑宗的弟子说不定都看呆了,忘了出招!”
韩雪清看着那件劲装,心里直打鼓——冰蚕丝他知道,轻薄得能透光,贴在身上跟没穿似的,可也最显身材。他一个大男人,肩宽腰窄的,穿上这衣服,岂不是把“男儿身”的轮廓都露出来了?
“我、我还是穿原来的劲装吧,这件太贵重了,万一被剑划破,或者沾了点心渣,多可惜啊!”他赶紧找借口,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婉儿。
“划破了我给你补,沾了渣我给你洗!”林婉儿把劲装往他怀里塞,力道大得让他差点抱不住,“我三个月的月例钱都花在这上面了,你不穿,我这钱不就打了水漂?你要是不穿,我就跟你一起去欢迎宴,全程盯着你,让你连口桂花糕都吃不安稳!”
韩雪清看着林婉儿“视死如归”的眼神,实在没法拒绝——总不能让人家三个月的积蓄白费。他抱着劲装躲进隔间,刚穿上就倒吸一口凉气:这冰蚕丝果然贴肤,腰腹的位置紧得让他不敢深呼吸,肩线也把他的宽肩衬得格外明显。他赶紧系紧腰带,又往胸口塞了两把棉花——幸好苏玲帮他缝的丰胸衣昨天洗了还没干,不然穿在里面更显别扭,说不定会被人看出“弧度不对”。
“师妹,换好了吗?快点啊,欢迎宴都要开始了!”林婉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还带着轻轻的敲门声,震得门板“咚咚”响。
韩雪清深吸一口气,对着隔间的小镜子照了照——棉花塞得够多,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姑娘家;腰带系得紧,腰也显得够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打开隔间的门。
林婉儿和苏玲一看,眼睛都亮了,跟看到了新出炉的糖糕似的。“太好看了!”林婉儿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嘴里不停夸赞,“我就说你穿这件好看!这淡紫色配你皮肤,比膳堂的桂花糕还让人眼馋!走,咱们去欢迎宴,让灵剑宗的弟子好好见识见识,咱们清心宗不仅剑法厉害,弟子还这么漂亮!”
韩雪清被林婉儿拉着往宴会厅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弟子的目光。有的女弟子盯着他的劲装,小声议论:“这冰蚕丝也太好看了吧,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一件!”有的男弟子(清心宗也有少量男弟子,大多练丹道或符道)盯着他的脸,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艳;还有个练符道的小师弟,红着脸跑过来问:“韩师姐,你这眉笔是哪个铺子买的?我想给我妹妹带一支,她总说自己画不好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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