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噶尔狼子野心,同我们双方已经打了几十年,哪怕先帝下嫁公主,也并没换来片刻的和平,还把公主和嫁妆也搭上,简直是只失不得,可见和亲一途是行不通的。”曦滢一边说,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皇上想想,那些远嫁的公主,有几个能得长寿的?”
雍正看向曦滢:“那你觉得,该如何转圜。”
“曦滢浅见,如今天朝同准噶尔汗国议和,为什么非得让公主嫁去准噶尔,而不是让准噶尔的王子来天朝当额驸?” 曦滢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雍正愣了一下,这显然不是他想象出来的任何主意之一,下意识回答:“自立朝以来,从无此例。”
“皇上,准噶尔虽然也兵强马壮,但我天朝也是四海臣服,国富民强,分明优势在我,凭什么要事事都予取予求呢?传出去,不是成了我们给准噶尔低头了?”
雍正听了,逐渐坐起身子,也开始思索起来,见曦滢停了,他抬手:“细说。”
“况且把准噶尔的王子留在京城,既能让他沐浴皇恩,也能显示出他们的诚意,一旦他们有不臣之心,额附就是质子,就算准噶尔的汗王不在意质子的死活,我们把他杀了便是,亏的也不是我们。”曦滢的语气带着几分冷冽。
雍正皱眉:“就怕准噶尔不答应。”
“答不答应,让使节回去准噶尔请示他的汗王,哥哥不是说英格可汗命不久矣?说不得一来二去的,老汗王没了,准噶尔一乱,婚事便可取消了。”
曦滢在雍正身后他看不见的地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外交窝窝囊囊的皇帝,原本的雍正竟然干得出十天就把妹妹嫁出去这种离谱事,哪个公主出嫁不得备婚小一年。
十天,嫁妆办的齐吗?是得多怕准噶尔啊,倒贴成这样。
“别人家一提就上赶着答应,拖一拖说不得又有新转机呢。”曦滢望着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庭院里的梨树上,生出几分暖意,“皇上,事缓则圆。”
雍正沉吟良久,指尖摩挲着十八子手串,珠串碰撞发出细碎声响:“你这法子虽大胆,倒也不失为破局之道。只是此事兹事体大,还需与内阁重臣再议。”说罢抬眼看向曦滢,满意的捏捏曦滢的手,“不愧是朕的皇后,能有这般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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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的朝会因准噶尔和亲之事陷入僵局。雍正将质子的提议公之于众后,群臣的脸色忽明忽暗。
“皇上,此议前所未有!” 礼部尚书赖都率先出列反对,“先帝爷尚且以公主和亲,我等岂能坏了祖宗规矩?”
“赖大人此言差矣!” 阿尔松阿大步踏出队列,“当年蓝齐公主远嫁,换来的是准噶尔三年后再次犯边!如今准噶尔内部不稳,正该扬我国威,让他们送王子来质,方能显我天朝底气!”
宗室一倔驴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反对:“皇上!若准噶尔以此为借口再度开战,谁来担责?” 他转向雍正,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臣以为还是按旧例行事,选位宗室公主远嫁,最为稳妥。”
“那便把你的女儿送去。”雍正拍桌子。
倔驴梗着脖子:“但凡臣有未嫁之女,定不吝让她远嫁。”
没有还说个屁。
“那就让已婚的和离了送去,正好那英格可汗六十多老头,配不上小姑娘。”敦亲王一向看不来这个倔驴,当即嚷嚷。
敦亲王这个憨憨难得旗帜鲜明的站自己一边,雍正竟然有点感动了。
殿内顿时分成两派,争论声如同滚雷般在梁间回荡。雍正指尖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落在允祥身上 。
“怡亲王督办西北事务多年,说说你的看法。”
允祥的两个同母妹妹都远嫁蒙古,然后早早香消玉殒,此时自然不想送最后的妹妹送死:“回皇上,准噶尔人向来桀骜难驯,去年还在边境劫掠我朝商队。若能将其羁縻京城,既是人质,也是牵制。”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至于他们肯不肯,不妨让使节看看丰台大营的火器营 —— 三十门新铸的红衣大炮,昨日刚试射完毕,射程能到永定河对岸!”
这话如同冰水浇熄了争论,殿内霎时安静下来。雍正忽然笑出声,指尖在龙椅扶手上敲出明快的节奏:“传朕旨意,着丰台大营三日后再次进行火器试射,让准噶尔使节一同观礼。”
阶下群臣望着雍正胸有成竹的神态,皆暗自揣测这火器威慑能否奏效。值此无声对峙间,有老臣偷偷用帕子擦拭额角冷汗,年轻武将却按捺不住摩挲佩刀,静待这场外交博弈的后续风云。
这期间,自觉在劫难逃的朝瑰公主往曦滢这里跑了好几趟,又不敢直接问,曦滢只好安慰她,她的皇兄正替她转圜。
天气渐暖,收到英格可汗的回信已经是两个月以后, 英格可汗怒斥大清傲慢,却又松口说可送王子入赘,但需以三座边境城池作为聘礼。
“胃口倒不小。” 雍正将密信拍在案上,“告诉他们,城池没有,但若王子肯来,朕赐他蒙古郡王爵位,赏宅第良田,让他做个逍遥王爷。”
“皇上,臣猜这老狐狸是缓兵之计。昨夜西宁传来急报,准噶尔的骑兵已在王庭集结,只怕不等王子入赘,就要先动干戈。”
雍正神色冷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密信边缘,“朕再想想。”
下了朝,雍正背着手往承乾宫去。
窗外的梨花正落得纷纷扬扬,沾在承乾宫的琉璃瓦上,像一层薄薄的雪。
曦滢正给弘景讲解兵书插图,听完雍正的抱怨忽然抬头:“皇上,没让商队借采办之名,再去准噶尔腹地探探虚实?” 她指尖点过地图上的伊宁城,“皇上上次不是还说让哥哥在漠西筹办了不少商队,消息灵通得很么。”
“探了,还没信儿呢。”
半月后,雍正终于收到西北传回的密折—— 英格可汗本来虽然已卧床不起但却无姓名之忧,结果他可敦(王妃)瑟特尔扎布等不及了,一碗有毒的黑奶子马乳酒送他回了长生天,三个儿子为争夺汗位,在王庭外动了刀兵,王庭外集结的兵马不是冲着天朝的,怕是顾不上和亲之事了。
准噶尔使团不久之后也得了信儿,连夜告辞,卷着赏赐逃出京城,连留在驿馆的骆驼都没来得及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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