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内部整编,军政新章
三日后,惊雷营百人列阵于清水寨前,铁甲森然,火铳上膛,炮口如怒目般直指寨门。老槐立于斑驳的寨墙之上,风卷白发,手中紧握那枚祖传的青铜祭铃——这枚祭铃不仅是清水寨九代寨主的信物,更是权力与旧时代的象征。
他望向墙外黑压压的军阵,又回眸凝视寨中:孩童面黄肌瘦,眼神中透露出对饥饿的恐惧和无助;老者身着破旧的麻衣,蜷缩于茅檐之下,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绝望。田地里杂草丛生,龟裂的土地张着大口,仿佛在渴求着水分,井水干涸,只剩下几片枯叶在井底随风轻摇。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祖先的叹息,在诉说着过去的辉煌与如今的没落;同时,他也听见了未来的呼唤,一种迫切要求改变的声音。
终于,他长叹一声,缓缓摘下头上的祖传银冠,双手捧起,郑重交予巡抚使李文。
“我……归附。”
话音落下,寨中一片死寂。老槐转身,走向那口百年古钟,举起铜槌,敲响三声——沉重、缓慢,如丧钟,送别一个时代;又似晨钟,唤醒一片沉睡的山河。
从此,清水寨,不再是孤悬于北境边缘的蛮荒之寨。 它,踏上了新生之路。
工分制初入清水寨,如一把锋利的犁,翻开了千百年来未曾松动的冻土。它带来的不仅是制度,更是对旧秩序的彻底重构。
起初,寨民们将信将疑,甚至抵触。
“干活换工分?工分能当饭吃?” “黑山坳那头说能换盐、换铁,可别是画饼充饥!” “我祖上三代都凭力气吃饭,哪需要什么‘记分簿’?这是把人当牲口使唤!”
更有族老在祠堂焚香祭祖,怒斥:“巡抚使是来断我祖制、夺我权柄的!”
但变革,从不因抗拒而止步。它如春雪消融,无声无息,却势不可挡。
青年石柱,原是寨中好猎手,箭无虚发。可山林封禁后,弓箭蒙尘,家中三口人靠野菜糊口,冬日无炭,妻儿瑟缩于草席之中。
他咬牙报名“北境道路工程”,每日清石、铺路、架桥,汗水浸透衣衫。巡抚使依规登记:
挖土一方:1工分
铺石百块:2工分
架设木桥一跨:5工分
三日辛劳,积得8工分。 他捧着工分簿,走进“北境物资兑换点”,换回:
精盐一斤(3工分)
铁斧一把(5工分)
妻儿的棉布两匹(赠品,首次兑换满5分)
当夜,石柱家灶火通明。铁斧劈开冻木,火星四溅。他抱着新斧,对妻子哽咽:“三十年了……咱家终于有把像样的斧头了。” 妻子用新盐煮了一锅野菜汤,孩子喝得一滴不剩,仰头说:“爹,这汤……有味道了。”
消息如风传遍山寨。次日清晨,道路工地上,已有数十人排队签到。 不是被逼,而是自愿。不是为命,而是为生。
旧日田地分散,耕作粗放,亩产不足百斤,百姓“种地如应付”。民政司推行“联产计分制”:
每亩定产基准:10工分
超产部分:按1.2倍计分
病虫害防治达标:额外+1分/亩
采用新种(药王谷改良抗寒种):+2分/亩
老农陈伯起初嗤之以鼻:“我种地时,你还在穿开裆裤!” 可当邻家因精细耕作,亩产超基准两成,得12.4工分,换得铁犁与“抗寒种”时,他坐不住了。
次月,他主动请巡抚使指导施肥,组织“互助组”,带领五户老农改良耕法:草木灰拌石灰防虫,粪肥堆垄增温,建蓄水池抗旱。
秋收时,亩产提升三成,全组人均得13.6工分。陈伯站在田头,捧起金黄的谷穗,老泪纵横:“我种了一辈子地,头一回觉得,力气没白费。”
他将第一袋新米供于祖坟前,低声说:“爹,咱家有余粮了,能活下去了。”
工分不止换物资,更可换“希望”。
义学入学:儿童满6岁,家庭累计工分达20分,可免费入学,学《算术》《地理》《北境史》《火器原理》。
医馆就诊:每10工分可换一次基础诊疗,重病可申请“工分贷款”,战后偿还。
老槐的孙女小禾患肺疾,高烧不退,寨中郎中束手无策。巡抚使为其申请“医疗工分贷”,先治病,后以劳役偿还。三月后,小禾痊愈,老槐亲自带队修路,还清“债务”。在修路的过程中,老槐从最初的勉强接受到逐渐理解这种制度的公平合理,看着孙女重获健康,他内心对工分制由抵触转为认同,并主动向其他寨民解释这项制度的好处,最终成为改革的积极支持者。
他站在新建的医馆前,对寨民说:“曾经,我们生病了只能无奈等死,感觉命运毫无希望。现在不一样了,工分能换医药,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这样的变化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对未来的期盼。
更令人动容的是,小禾康复后,主动报名义学,成为清水寨第一个识字的女孩。她每天放学后,帮父亲记工分簿,还教其他孩子写自己的名字。 有人问她:“你长大想做什么?” 她仰起脸,目光清澈:“我要当巡抚使,让更多的孩子有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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