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滋啦…噼啪…”
远处围墙方向,沉闷的喷火枪爆燃声和某种粘稠物质被高温灼烧的声响,如同安全区每日的背景音,断断续续传来。
空气中时常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焦糊、鱼腥和消毒水气味的怪异气息。
那是军队的火焰喷射小队在清理安全区外围冰层下残余的、或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变异水怪。
安全区的秩序在铁腕与效率下迅速建立。
冰封的“广场”成了临时的物资集散和人员调配中心。
军用帐篷、预制板房如同雨后春笋般搭建起来。
高音喇叭循环播放着安全条例和招工信息。
穿着臃肿但眼神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幸存者们,在士兵的指挥下排着长队,领取着维系生命的“口粮”——那种由军队后勤统一配发的、灰绿色、成人巴掌大小、质地坚硬粗糙的饼。
“鱼怪饼,一人一天一块!拿好!按手印!”
发放点的士兵声音洪亮却没什么感情,动作麻利地将硬邦邦的饼塞到伸过来的、骨节分明或布满冻疮的手中。
这饼的原料是军队公开的
被喷火枪焚烧掉狰狞头颅的变异水怪,其庞大的身躯经过高温消杀和反复检测,被切割下相对“干净”的肌肉组织
混合着碾碎的粗粮、米糠、少量盐,压制成型,再低温烘烤至脱水坚硬。
味道?闻起来带着挥之不去的鱼腥和焦糊味,入口如同嚼蜡,又干又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土腥气。
但在极寒和食物极度匮乏的末世,这已经是活下去的希望。至少,它提供了基本的热量和蛋白质。
“1到6岁的娃,过来这边!一天一块小饼,一碗米汤!”
另一个窗口前,抱着瘦弱孩子的母亲们排着更长的队,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祈求。
那碗稀薄的米汤,是孩子们珍贵的营养来源。
付出劳力的人,则能获得更多。
参与修建那巨大冰土混合围墙的男劳力,凭借工分牌,一日三餐,每顿能领到三块饼和一碗漂浮着几片脱水菜叶的、寡淡的“杂菜汤”。
女劳力则是两块饼加一碗汤。
沉重的体力劳动消耗巨大,这些食物也仅仅是维持着最低限度的体力,让这些重建家园的人们不至于倒下。
但没人抱怨,能活着,能干活,能有口吃的,已是万幸。
张涛所在的农业研究所,则成了安全区里人人艳羡的“天堂”。
凭借着他的专业知识和在温室里日渐重要的技术角色,他的伙食明显优渥许多。
虽然依旧是粗粝的杂粮饭为主,但每天中午那一顿,会有一碗真正的、热气腾腾的蔬菜肉汤!
汤里能看到几片绿油油的、在温室里培育出的新鲜菜叶,运气好时,还能捞到一两块指头大小的、炖得软烂的肉丁——那是研究所实验养殖的、体型硕大的变异老鼠肉,经过严格处理。
这碗汤,是安全区里绝大多数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军队士兵的伙食自然是最好的保障。
一日三顿,每顿三块鱼怪饼,外加一碗能见到不少肉丁和油脂的浓稠肉汤。
他们是安全区的基石和利剑,需要保持最强的战斗力。
六楼小团体的众人,早已凭借前期的丰厚积累,跳出了为每日一块饼挣扎的底层。
秦岚加入了安全区警卫部队,凭借过硬的警务素养和冷静的头脑,很快崭露头角,被任命为一个小队的副队长
负责新兵训练和部分区域巡逻。她穿着合身的作训服,佩着手枪和警棍,神情比在六楼时更加冷峻肃杀
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份找到归属感的坚定。她严格遵守部队纪律,一日三餐都在军营食堂解决——三块饼,一碗肉汤。
味道如何不重要,这是她的职责和身份象征。
只是在夜深人静,回到六楼的家,她会从柜子里摸出一小块真空包装的酱牛肉或几颗巧克力,慢慢咀嚼,慰藉着味蕾和疲惫的身心。
王猛如愿加入了建设兵团的后勤运输队,凭借一身蛮力和豪爽的性格,倒也混得开。
他每天开着改装过的、能在冰面上行驶的履带运输车,往返于建材堆放场和围墙工地,扛大包,搬重物,干得热火朝天。
他的饭量惊人,每顿三块饼加一大碗杂菜汤只能算垫底。
好在他在后勤,总能利用职务之便从同样苦哈哈的工友或管库的老兵那里,多“磨”来半块饼或者一碗稠点的汤。
他倒也不独享,偶尔会偷偷塞给看起来特别瘦弱的工友。
晚上回到六楼住处,他会从储存物资里掏出午餐肉,就着热水囫囵吞下,算是给自己加的“硬菜”。
张涛彻底融入了研究所的生活。
他穿着研究所发的、相对干净暖和的白大褂,在恒温的玻璃温室里忙碌,记录着新培育的抗寒土豆苗的生长数据,调试营养液配比。
研究所提供的一日三餐,尤其是那碗中午的蔬菜肉汤,让他感觉像活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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