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猎杀小队的尸体被迅速清理，拖出隧道，在远离避难所的空地上浇上燃料焚烧。浓烟裹挟着蛋白质烧焦的刺鼻气味升腾，如同对潜藏敌人的无声宣告。隧道内的血迹被高压水枪冲刷，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一丝铁锈般的腥气，提醒着所有人危险的迫近。
主控室内，气氛凝重。
房尘站在控制台前，屏幕上显示着从那名狙击手身上找到的、被破坏的通讯器残骸。张海正满头大汗地尝试进行数据恢复，但进展缓慢。
“对方很专业，物理破坏得很彻底。”张海擦了擦额角的汗，“只能判断出这设备拥有远超普通民用信号的加密和传输能力，很可能使用了卫星链路。”
卫星通讯……“黑蛇”的科技水平和资源，果然不容小觑。
凌萱汇报着损失：“自动弩机损毁三台，外层绊索警报系统被破坏了近三分之一。弹药消耗……”她顿了顿，“我们的远程火力储备已经见底。”
房尘沉默着。这一战虽然全歼来敌，但暴露了避难所防御的脆弱和外强中干。没有可持续的远程火力，仅靠冷兵器和有限的自动防御，面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敌人，会非常被动。
他调出系统界面，目光落在能量点数上：15。杯水车薪。
获取能量，迫在眉睫。
“系统，重新扫描周边区域，寻找近期可能产生高额能量点数的目标，或者未被发掘的高价值物资点。”房尘下令。之前标记的医院和储备库风险依旧，但他需要更具体、更具时效性的信息。
“扫描中……根据最新能量逸散波动及变异体活动轨迹分析……检测到原市立中心医院地下三层（原放射科及重症隔离区）存在间歇性高能量反应，疑似有完好的大型医疗设备或能量源仍在运行。同时，该区域检测到大量高威胁生命信号聚集，活动模式异常，疑似受到某种吸引或约束。”
医院地下三层？大型医疗设备或能量源？
房尘眼神微动。完好的高能量设备，意味着巨大的回收价值，也可能直接解决避难所的能源困境。但大量高威胁生命信号……风险极高。
“能评估能量反应的具体价值和生命信号的威胁等级吗？”
“能量反应预估回收价值：800-1500能量点数（视设备完整度）。生命信号威胁等级：极高。检测到至少五种以上未知精英变异体信号，以及大量突变体·撕裂者（中等精英）信号。”
800到1500点！这足以让避难所的实力产生质的飞跃！但极高的风险也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
去，还是不去？
房尘的目光扫过主控室内众人。凌萱眼神坚定，随时准备出战。柳芸和苏晓萌虽然脸色微白，但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不再像最初那样只有恐惧。张海和沈冰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向他，等待决定。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黑蛇”的报复只会越来越猛烈，那个神秘的白发女人也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他必须冒险，必须尽快获得足以自保乃至反击的力量。
“目标，市立中心医院，地下三层。”房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凌萱，挑选必要装备，我们一个小时后出发。张海，尽快修复受损的防御设施。柳芸，苏晓萌，协助张海，并负责内部警戒。”
“是！”众人齐声应道，没有质疑，只有执行。
……
一个小时后，房尘和凌萱再次站在了避难所大门前。这一次，他们携带了更多的装备：除了常规武器，还带上了炸药、攀爬工具、以及沈冰临时调配的几种强效驱散剂（利用找到的化学品合成，对依赖嗅觉的变异体有一定效果）。
“一定要小心。”柳芸看着房尘，声音很轻，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与依赖。经过那一夜的烙印，她内心深处某种东西已经彻底改变，将眼前这个男人视作了自身存在的唯一支柱。
苏晓萌也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房尘看了她们一眼，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便与凌萱转身踏入了幽深的隧道。
市立中心医院距离避难所超过三公里，路途注定不会平静。两人利用废墟和阴影潜行，避开主要的变异体游荡路线，遇到零星的拦路者，便以最快速度无声解决。
越靠近医院，环境越发令人不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福尔马林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医院的建筑主体还算完整，但墙壁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和狰狞的爪痕，破碎的窗户如同张开的巨口。
根据系统扫描的指引，他们绕到医院侧面，找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紧急出口。铁门被锈蚀卡死，房尘用消防斧强行劈开锁具，一股更加浓郁刺鼻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带着地底特有的阴冷和潮湿。
门后是向下的楼梯，光线几乎完全消失。两人戴上头盔上的强光头灯，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布满污秽和碎骨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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