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一号”率领的小型船队,沿着蜿蜒的海岸线向南航行已有十余日。冬季的南海,虽不似外洋那般暴虐,但变幻莫测的风向与隐藏在碧波下的暗礁,依旧考验着水手们的勇气与智慧。导航员紧盯着粗糙的罗盘指针,结合着对星象和岸上地标的观察,艰难地修正着航向。格物院的观察员则不停地记录着水流速度、风向变化,并尝试用特制的铅锤测量水深,绘制着华国第一份简陋的沿海海图。
一、 苍梧外的遭遇
这一日,船队行至苍梧郡以南一处海湾外,天色渐晚,风浪稍疾。领队的王统领副将张贲下令船队驶入海湾暂避,并派小船登陆,与岸上一个规模不大的渔村进行接触,用随船携带的几口铁锅和少量盐块,换取了一些新鲜的渔获和淡水。初次接触的顺利,让船队上下稍感放松。
然而,就在夜幕降临,船队下锚休息,大部分水手进入梦乡之时,危险悄然临近。
了望塔上值守的水手猛地瞪大了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数艘没有悬挂任何旗帜的快船,正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海湾入口处两侧的礁石阴影中滑出,呈钳形向华国船队包抄而来!
“敌袭!是海盗!”凄厉的呼喊划破了夜的宁静。
张贲一个激灵从舱室中冲出,古力也提着战刀紧随其后。只见那几艘快船速度极快,船头包铁,明显是战船配置,船上人影幢幢,手中兵刃在月光下反射出寒光。
“不是普通海盗!是江东水军!”张贲瞬间判断出形势,厉声下令,“所有人员就位!弩手登舷!‘破浪一号’转向,抢占上风位!其他船只向‘破浪一号’靠拢,结阵防御!”
华国船队迅速反应,但毕竟缺乏海战经验,动作略显慌乱。“破浪一号”凭借其优良的操控性,在经验丰富的老舵手操控下,艰难地开始转向。而另外两艘改装船则笨重许多,一时间难以有效机动。
来袭的江东快船显然训练有素,他们并不急于接舷,而是利用速度优势,绕着华国船队游弋,船上的弓弩手开始抛射箭矢,进行试探性攻击。箭矢“嗖嗖”地钉在船舷和船帆上,虽未造成严重伤亡,却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不能被动挨打!”古力吼道,他率领的蛮族士兵不习水战,但在陆上是悍勇的战士,此刻也只能依靠船体进行防御。
张贲面色凝重,他知道必须打破僵局。“命令‘破浪一号’,瞄准左侧冲得最前的那艘敌船,弩炮准备——放!”
“破浪一号”侧舷经过加固的射击孔打开,一架小型弩炮在士兵的操作下,猛地将一支特制的、头部绑缚着火油罐的重弩箭射了出去!弩箭划破夜空,带着凄厉的呼啸,精准地扎在了那艘江东快船的船舷上!
“砰!”火油罐碎裂,粘稠的猛火油四溅开来。
“火箭!”张贲紧接着下令。
一支火箭紧随而至,精准地命中了溅满火油的区域。
“轰!”烈焰瞬间升腾而起,迅速吞噬了那艘江东快船的船帆和部分船体。船上的江东水兵顿时陷入混乱,惊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有人跳海逃生,有人奋力扑火。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反击,让其他几艘江东快船明显一愣,攻势为之一滞。他们显然没料到这支看似弱小的华国船队,竟然装备了如此犀利的火器。
“撤!”江东快船中传来一声唿哨,剩余几艘快船毫不犹豫,立刻调转船头,借着夜色和熟悉地形的优势,迅速消失在黑暗的海面上,只留下那艘熊熊燃烧的同伴船只,如同黑夜中的火炬,缓缓沉入冰冷的海水。
二、 零陵的震动与决断
“破浪一号”船队遇袭、击退“海盗”(实为江东水军)并击沉敌船一艘的消息,由信鸽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零陵。消息传来,举国震惊,随即便是滔天的怒火。
“江东鼠辈!安敢如此!”王统领怒发冲冠,再次请战。
林越面色阴沉如水,他仔细阅读着张贲发回的详细战报,上面描述了敌船的形制、战术以及最后那声清晰的撤退唿哨。“果然是周瑜的手段,伪装海盗,试探兼破坏。”
“夫君,此风不可长!必须予以强硬回击,否则我海上商路永无宁日!”大乔语气坚定,海路关乎她商业布局的命脉。
陆逊则相对冷静:“主公,直接与江东水军开战,正中周瑜下怀。其水军强大,我新练水师难以匹敌。然,若不做反应,彼必更加肆无忌惮。逊以为,可效仿前次,进行对等报复,并借此机会,向天下揭露江东伪善面目。”
林越沉默片刻,眼中寒光一闪:“伯言所言有理。王统领,挑选水性极佳的死士,配备最好的水靠和利刃,由你亲自挑选可靠将领带领,潜入江东水军控制下的柴桑、夏口等沿江重要水寨,不需接战,只进行骚扰破坏——焚毁其部分停泊的次要船只,或破坏其码头设施!记住,行动要快,要狠,要准,打完即走,不留痕迹!同样,不承认,不否认,让他们也尝尝被‘海盗’光顾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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