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三年,暮春。零陵港口的风帆如同片片巨大的云朵,遮蔽了江岸。“探索者号”巍峨的船体已然修复如新,甚至更显雄壮,其侧后方,两艘新下水的“乘风级”战舰“扬波”、“逐浪”也已完成了基础舾装,如同忠诚的护卫。码头上,堆积如山的物资正在被有条不紊地装载上船,空气中弥漫着桐油、腌货和一种混合着兴奋与忐忑的紧张气息。
一、 零陵:远航前的最后筹备
林越亲自为这支即将远航的舰队定名为“星槎舰队”,取“通往星海彼岸的舟船”之意,寄托了超越时代的野望。舰队司令由经验最丰富、性格最为沉稳的老将韩当(原刘表部下,精熟水战,后归附林越)担任,王统领需坐镇零陵,统筹整个水师重建与长江防务。墨衡作为格物院代表,将携数名核心弟子随行,负责记录航海数据、维护船上器械,并勘探可能遇到的新奇物产。
这一日,林越在王府召见了舰队核心成员及留守重臣,进行最后的训示与分工。
“韩将军,此行非比寻常。”林越神色肃然,“海上风云莫测,异域情势不明。汝之重任,首在保全舰队,次在探索开拓。遇事当与墨院正、沈主事(海贸司派出的副使,接替遇难的沈管事)等多方商议,谨慎决断。切记,尔等不仅是军队,更是使者,是商旅,是华国在南洋的眼睛与手臂!”
“末将谨记主公教诲!必不负重托!”韩当抱拳,声音洪亮。
林越又看向墨衡:“墨院正,海上航行,数据至关重要。风向、洋流、星象、水文,乃至所见动植物、矿物,皆需详实记录。遇土着,可示之以利,观其俗,探其情,但亦需保持警惕,勿轻授我之核心技术。”
“主公放心,衡已备好各类仪器与记录手册,定当竭尽所能。”墨衡郑重承诺。
最后,林越对陆逊、王统领等人道:“国内之事,便托付诸位。与江东、曹操、刘备之交往,需张弛有度。荆北新政,需持续推进,不可因舰队远征而松懈。海军重建,乃重中之重,新舰建造不可怠慢。”
二、 各方:关注与暗手
“星槎舰队”即将远航的消息,并未刻意隐瞒,也无法完全隐瞒。庞大的舰队集结和物资调动,自然引起了各方势力的密切关注。
建业,孙权闻讯,心情复杂。一方面,林越将注意力转向南方,减轻了江东的正面压力;另一方面,华国若真在南洋站稳脚跟,获取巨大资源,其国力将愈发不可遏制。他召来新任水军都督程普,叹道:“林越眼光,确非常人。其志不在区区江东,而在四海矣……我等,更需加紧重整水军,加固濡须口防线。”
程普沉声道:“主公,南洋路远,风波险恶,其成败尚未可知。我方当趁此良机,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另,或可遣小股快船,扮作商旅或海盗,尾随其后,伺机探查,若有机会……”他做了个切割的手势。
孙权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可。此时再启衅端,殊为不智。且其舰队庞大,戒备森严,成功希望渺茫,反易授人以柄。暂且……静观其变吧。”经柴桑一役,孙权的冒险精神已被磨去了大半。
许都,曹操对此则颇有些不以为然。“泛舟海上,寻求奇珍?林越终究是匠人习性,舍本逐末。”他对谋士们道,“天下根本,在于中原!其既志在海外,我等正可加紧经营北方,扫平马超、韩遂,巩固根本。传令边境,对其商队,可稍示宽容,以麻痹之。”
成都,诸葛亮则看到了更深层的影响。“林越此举,意在开辟海上粮道与财源,若成,则其国力将不再受制于陆上疆域,进退愈发自如。”他对刘备道,“主公,我方亦需有所应对。南中李恢处,当令其加紧同化已归附部落,开发资源。另,亮观其互市所列物品,对其‘格物’之学,甚感兴趣,或可设法……”
三、 零陵港口:壮行与离别
吉日选定,星槎舰队即将启航。零陵港口,人山人海,皆为这支承载着无数人希望与牵挂的舰队送行。
林越携蔡文姬、大乔,抱着林宸,亲临码头。蔡文姬看着那巍峨的舰船,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大乔则更为镇定,她仔细检查着最后一批装船的贸易样品,对海贸司的副使沈青(沈管事侄子)再三叮嘱。
林越将一面绣有“华”字和星辰图案的旗帜授予韩当:“韩将军,将此旗,插到你们抵达的每一片新土!”
“必不辱命!”韩当单膝跪地,双手接过旗帜,神情激动。
他又走到墨衡面前,递给他一个密封的铜管:“此乃我对南洋风土、可能遇到的疾病及一些应急之物产的推想,仅供参考,万不可尽信。一切,需尔等亲眼验证。”
“谢主公!”墨衡郑重接过,贴身收好。
最后,林越目光扫过所有整装待发的船员、士兵、工匠、通译,朗声道:“诸位!前路漫漫,凶险未知!但机遇亦与之并存!尔等此行,非为一己之私利,乃为我华国开万世之基业!凡所遇之土,凡所获之利,凡所建之功,华国必不相忘!望尔等同心协力,克服万难,平安去,凯旋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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