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父母上门闹剧的第二天,苏家气氛依然凝重。早餐时,苏婳祎没有露面,林婉仪解释说她在房间里用餐。叶葭音心知肚明,苏婳祎是在为昨天的事情赌气。
“葭音,今晚家里有个小型家庭聚餐,”林婉仪在早餐桌上说道,“就是咱们自家人,还有你爷爷奶奶会来。这是你回家后第一次见爷爷奶奶,他们都很想见见你。”
叶葭音点点头,心中有些紧张。她听说过苏家的爷爷奶奶,他们是家族中最受尊敬的长辈,对礼仪和规矩极为看重。
苏国栋放下手中的报纸,语气温和:“不用紧张,爷爷奶奶都是很和善的人。只是他们比较注重传统,晚餐时会比较正式。”
叶葭音轻声应下,但内心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她从小在叶家长大,从未接触过所谓的正式晚餐,更别提西餐礼仪了。
早餐后,林婉仪带着叶葭音去挑选晚餐的礼服。她为女儿选了一件优雅的淡紫色连衣裙,又配了一串珍珠项链。
“这件很衬你的气质,”林婉仪满意地打量着叶葭音,“珍珠也显得温婉大方,爷爷奶奶一定会喜欢的。”
叶葭音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她感觉自己像在扮演一个角色,一个名为“苏家大小姐”的角色。
下午,苏婳祎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看起来已经调整好情绪,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姐姐,今晚的晚餐很重要哦,”苏婳祎亲热地挽住叶葭音的手臂,“爷爷奶奶特别注重餐桌礼仪,要不要我教你一些基本的规矩?”
叶葭音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想到自己对西餐礼仪一窍不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苏婳祎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但很快掩饰过去。她带着叶葭音来到餐厅,开始“指导”她西餐礼仪。
“西餐的餐具摆放是有讲究的,”苏婳祎指着桌上的餐具,“从外往里使用,叉子在左,刀和勺在右。不过今晚是家庭聚餐,可能不会这么正式。”
她拿起一把小巧的叉子:“这是用来吃前菜的,像这样握着...”苏婳祎示范了一个极其别扭的握法,叶葭音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不对不对,手指要再弯曲一点,”苏婳祎“纠正”道,“哎呀,可能对你来说太难了。要不你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吧,爷爷奶奶应该不会太在意的。”
叶葭音皱了皱眉,感觉苏婳祎的指导似乎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还有喝汤的姿势,”苏婳祎继续“教导”,“汤勺要这样拿,从里向外舀,喝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不过这些都是细节,姐姐不用太担心。”
整个下午,苏婳祎都在“热心”地指导叶葭音,但她的指导总是夹杂着一些错误或过时的礼仪,让叶葭音越学越糊涂。
傍晚,苏家的爷爷奶奶准时到达。爷爷苏老爷子身穿中式长衫,气质威严;奶奶则是一身旗袍,雍容华贵。两人的出现让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变得庄重起来。
“这就是葭音吧?”苏奶奶走上前,仔细端详着叶葭音,“像,真像婉仪年轻的时候。”
苏老爷子也点点头,眼神中带着审视:“回来就好,以后就是苏家的人了,要守苏家的规矩。”
叶葭音恭敬地向两位老人问好,举止得体,让苏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晚餐时间到了,一家人移步餐厅。长形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水晶酒杯,确实如苏国栋所说,非常正式。
叶葭音按照苏婳祎下午的“指导”,选择了自己的座位。她没注意到苏婳祎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她坐的位置本该是苏婳祎的。
“葭音,那是婳祎的位置,”林婉仪轻声提醒,“你的位置在奶奶旁边。”
叶葭音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慌忙起身换座,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苏婳祎则优雅地在她原来的位置坐下,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前菜上来了,是一道精致的鹅肝酱。叶葭音想起苏婳祎的“指导”,用那种别扭的姿势拿着小叉子,艰难地取食。
苏老爷子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苏婳祎则用正确的姿势优雅地用餐,与叶葭音形成了鲜明对比。
汤品是奶油蘑菇汤。叶葭音小心翼翼地按照苏婳祎教的方法,从里向外舀汤,但由于太过紧张,手一抖,几滴汤溅到了桌布上。
“对不起...”叶葭音慌忙道歉,脸更红了。
“没关系,”林婉仪连忙打圆场,“让佣人换一块桌布就好。”
苏婳祎却在这时开口:“姐姐,喝汤的时候手腕要放松,像这样...”她示范了正确的姿势,动作优雅流畅。
叶葭音这才意识到,下午苏婳祎教她的方法根本就是错的。她看着苏婳祎那张看似关切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碍于场合,只能强忍下来。
主菜是烤牛排。侍者为每个人端上餐盘,牛排煎得恰到好处,配着烤蔬菜和土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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