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陵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冀州乃至更远的地方。以千余精锐,近乎零伤亡的代价,全歼三千黄巾,阵斩敌酋,俘获近半!尤其是那“雷霆之威”再度显现的传闻,更是给张圣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强大的色彩。
邺城,冀州牧府邸。
袁绍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手中捏着一份关于乐陵之战的详细军报。下方,谋士郭图、许攸、逢纪,武将颜良、文丑等分列左右,气氛凝重。
“诸公都看看吧。”袁绍将绢帛掷于案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这张圣,不过一渤海渔户之子,侥幸得了些奇技淫巧,竟敢如此跋扈!先伤我使者,今又耀武扬威于乐陵!视我冀州如无物耶?”
郭图上前一步,躬身道:“主公息怒。张圣小儿,骤得大名,必生骄矜。然其确有些许能耐,火炮之利,不可不防。且其与公孙瓒勾结,若贸然兴兵,恐其二人南北夹击,于我不利。”
逢纪却持不同意见:“主公,张圣虽有小胜,然根基浅薄,全赖奇物。其兵不过数千,地仅渤海一隅,岂能与主公坐拥冀州大部、带甲十万相比?今其羽翼未丰,正宜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剿灭!若待其坐大,与公孙瓒连成一片,则后患无穷矣!”
许攸捋着短须,眼中闪着精光:“元图(逢纪字)之言虽壮,然兵者,国之大事。张圣非寻常黄巾可比,其治下政令通畅,百姓归心,军械精良,更兼火器之利,强行攻伐,纵能胜之,亦恐损失惨重,为人所乘。攸以为,或可双管齐下。”
“哦?子远(许攸字)有何高见?”袁绍看向许攸。
“其一,可遣能言善辩之士,携重金厚礼,秘密游说渤海郡内尚未完全依附张圣之士族豪强,许以高官厚禄,令其内部分化,若能引得张圣内部生乱,则事半功倍。其二,可命大将率偏师,陈兵渤海边境,不时挑衅,做出大军压境之势,迫使其全力防备,疲于奔命,消耗其钱粮士气。同时,主公可集中精力,先平定黑山张燕,稳固后方,再图渤海。”许攸缓缓道出计策。
袁绍沉吟不语,目光扫向一直沉默的沮授:“公与(沮授字),你以为如何?”
沮授沉声道:“张圣,人杰也。观其行事,先立足根本,发展民生,整饬军备,结交外援,步步为营,绝非池中之物。与之争,宜缓不宜急。子远之策,老成持重。然需谨记,此等离间、疲敌之策,可一时奏效,难撼其根本。若其内部铁板一块,又能抓住时机反戈一击,则我反受其害。授以为,当下之要,仍在巩固我方,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待天下有变,主公携堂堂正正之师,以绝对实力碾压,方为上策。”
颜良性急,忍不住嚷道:“军师们也太长他人志气!那张圣不过仗着几件古怪兵器,有何可惧?末将愿领精兵三万,踏平渤海,将那小子擒来献于主公麾下!”
文丑也附和道:“末将亦愿往!”
袁绍看着麾下猛将,心中稍慰,但谋士们的意见也不无道理。他最终拍板:“便依子远之策!郭图,游说士族之事,由你负责,务必谨慎,挑选可靠之人。颜良、文丑,你二人各领一万兵马,轮番前往渤海西境,多设营寨,广布旌旗,给那张圣施加压力!但无我号令,不得擅自越境接战!”
“诺!”众人领命而去。
袁绍的谋划,很快便通过李狗儿的靖安司,传回了南皮。
校尉府书房内,张圣看着密报,冷笑一声:“袁本初倒是打得好算盘,想让我内外交困,疲于奔命?”
徐元皱眉道:“主公,袁绍此计虽老套,却颇为毒辣。郡内确有一些士族,与我等并非一心,若袁绍许以重利,难保无人铤而走险。边境压力日增,亦会牵制我军精力,影响生产建设。”
甄俨道:“商务司已察觉,近日有几家与王家(之前被镇压的家族)有旧的商号,活动异常,资金往来频繁,恐与郭图派来的说客有关。”
赵云朗声道:“兵来将挡!颜良文丑若敢犯境,末将定叫他有来无回!”
黄忠较为沉稳:“边境压力不可不防,需增派斥候,加固烽燧,各城守军亦需提高警惕。然我军主力,不可长期被牵制于边境,否则正中袁绍下怀。”
张圣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道:“袁绍想玩阴的,我们就陪他玩玩,但要掌握主动。”
他下达指令:“第一,李狗儿,靖安司要盯死那些与外界接触频繁的士族和商号,掌握他们与袁绍使者勾结的确凿证据。但暂且按兵不动,我要看看,到底有哪些牛鬼蛇神会跳出来。”
“第二,子龙,白马义从分成数队,轮流巡弋边境,遇到袁军小股部队挑衅,可予以坚决打击,但若其大队人马不动,我们也不主动挑起大规模冲突。要让颜良文丑知道,我们不怕事,但也不惹事。”
“第三,汉升,郡内民兵训练加紧,关键时刻,他们需要承担起部分守土之责,以便我军主力能够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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