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十三年的深秋,华朝帝国内外,铁与火、新与旧的激荡,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潮。修订律法的波澜尚未平息,来自西线的紧急军情与格物院划时代的突破,又将帝国的命运推向了一个新的十字路口。
一、 西线惊变与朝堂博弈
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踏着深秋的寒霜,带着安西大都护蒋琬的紧急军报,直入许昌皇城。军报的内容,让原本因律法修订而争论不休的朝堂,瞬间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
“罗斯大公伊戈尔,亲率八万大军,以‘惩戒暴行’为名,东出钦察草原,其先锋已与我安西都护府前出之快反铁骑发生数次交锋!敌军中,除精锐之瓦良格铁甲步兵与罗斯轻骑外,更发现大量装备仿制‘雷火铳’之部队,其火力虽仍不及我军制式燧发枪,然数量惊人,且战术运用更为娴熟!司马懿之旗号,亦出现在敌军后方!”
军报中还附着了王平侦察小队冒死送回的最新情报:“……确认罗斯军在第聂伯河流域建立数座大型工坊,日夜不停锻造火器、铠甲。其‘黑石’矿开采规模极大,并尝试以‘黑石’炼焦,用于冶铁,虽品质尚不及我朝,然进步神速……其与西方之联络,确为来自北地(斯堪的纳维亚)之维京部族,罗斯人称之为‘瓦良格’,彼等不仅提供勇猛战士,更带来了一些不同于我朝亦不同于拜占庭之奇特船艺与战法……”
朝堂之上,主战与主和(或曰暂缓)的声音再次激烈碰撞。
以兵部尚书及部分军方将领为代表的主战派慷慨激昂:“陛下!司马懿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彼等仿制我火器,勾结外邦,如今更悍然犯境!若不一战将其打痛、打残,待其羽翼丰满,整合西方,必成我华朝心腹大患!臣请陛下发大军,西征罗斯,犁庭扫穴!”
而另一部分以户部某些官员及部分老成持重的文官为代表,则忧心忡忡:“陛下,三思啊!国内新政方兴,律法修订未竟全功,铁路、驰道耗费巨万,国债虽因镜、香之利得以缓解,然国库远未到可支撑一场倾国大战之地步!且罗斯地处偏远,气候苦寒,劳师远征,补给困难,若战事迁延,恐蹈前汉李陵之覆辙。不若令蒋琬大都护凭坚城、用险隘,固守待机,消耗敌军锐气,再图后举。”
寒生作为户部尚书,面色凝重,他没有直接反对战争,而是陈述现实:“陛下,若即刻发动大军西征,初步估算,粮秣、军械、犒赏、抚恤……首期便需至少一千五百万银元!且后续投入将是天文数字。镜、香之利与报纸广告收入,虽可观,然欲支撑如此规模之战事,仍力有未逮。除非……加征赋税,或再次大规模发行国债。”
加税?张圣立刻否决。新政好不容易让民生稍有起色,加税无疑是饮鸩止渴。再次大规模发行国债?国家信用需要时间积累,短期内连续透支,风险巨大。
就在朝堂争论不下之时,诸葛亮出列,他声音沉稳,提出了一个折中而更具战略眼光的方案:“陛下,诸位同僚。罗斯来犯,必须迎头痛击,然未必需要即刻倾尽国力,远征其巢穴。”
他走到巨大的西域沙盘前:“蒋琬大都护麾下安西军,经多年整训,装备精良,士气高昂,更兼有烽燧、棱堡防御体系。罗斯军虽众,然劳师远征,补给线漫长。我军可采取‘以守代攻,伺机反击,疲敌耗敌’之策。命蒋琬依托天山、阿尔泰山之险,扼守要道,利用棱堡与火器优势,层层阻击,大量杀伤其有生力量。同时,命海军周瑜总督,加快返航速度,其西洋舰队不必全部回援,可分出一支精锐分舰队,北上袭扰罗斯黑海沿岸,焚其港口,断其来自南方之补给与外援!此乃‘陆上坚壁,海上利剑’之策。待其师老兵疲,补给不济,内部生变之时,再出动精锐,给予致命一击!如此,可最大程度节省国力,降低风险。”
诸葛亮的策略,深得张圣之心。他深知,以华朝目前的国力,打一场有限度的、高科技的局部防御反击战,远比劳民伤财的远征更为划算。
“便依孔明之策!”张圣最终决断,“传旨蒋琬,授其全权,总揽西线防御,务必将来犯之敌,阻于国门之外!传旨周瑜,接令后,即刻分派舰队北上黑海,执行破交、袭扰任务!户部全力保障西线军需,但绝不可加赋!所需资金,朕再从内帑拨付一部分,其余,由你设法筹措!”
二、 格物惊雷与战争革命
就在西线战云密布的同时,格物院深处,一场足以改变战争形态的试验,正在秘密进行。
许昌城外,某处戒备森严的山谷靶场。张圣亲临,诸葛亮、马钧陪同,以及少数几位核心将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靶场尽头那一门造型与以往火炮截然不同的巨物上。
这门火炮,炮管更长,更厚实,尾部不再是简单的点火孔,而是一个带有螺旋闭锁结构的后膛!旁边,摆放着数枚同样崭新的炮弹——不再是传统的球形实心弹或霰弹,而是纺锤形的榴弹,弹体由铸铁制成,内部填充了格物院最新改良的高爆火药,弹头则安装了由马钧和一群巧匠呕心沥血设计的撞击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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