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灵溪润体，神诀启途
当姜昊整个人沉入溪水中的刹那，那股几乎要将他体内水分蒸干的灼热感终于退去。
先前在丹药之力的炙烤下，他早已口干舌燥，嘴唇裂得像干涸的土地，此刻便不顾一切地张口猛吸。
清冽的溪水涌入喉咙，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仿佛要将他那快要枯萎的身体彻底浸润，哪怕把整潭溪水喝干也在所不惜。
溪水的清凉与方才烈火焚身般的剧痛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种肌肉仿佛要撕裂、骨骼近乎要炸裂的极致痛苦，曾让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而此刻，随着溪水的包裹，疼痛的余悸渐渐消散，无尽的疲惫也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像是久旱的土地迎来甘霖，又似漂泊异乡的游子偶遇故人，每一寸肌肤都在这清凉中舒展、呼吸。
姜昊彻底沉溺在这份舒适里，身心全然放松下来。
方才充斥鼻腔的、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此刻已荡然无存。
他下意识地抬手搓洗身体，却发现刚才附着在皮肤上的、一层层又厚又黑的泥垢，那些油腻腻、黏糊糊的东西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指尖触及之处，肌肤光滑细腻，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弹性。
“污垢去哪了？”他心中疑惑，目光立刻扫向水面。
溪水依旧清澈见底，连一丝杂质的痕迹都寻不到。“咦！这溪水竟还有除垢祛味的功效？”他忍不住低呼，只觉得通体舒坦，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溪水还能净化环境。
先前丹药锻造身体时那股无法抗拒的剧痛，早已让姜昊精疲力竭，身心与意识都濒临极限。
此刻被溪水的舒爽包裹着，他彻底忘却了一切，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沉沉睡去。
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还在提醒着他，这一切或许是先祖的恩赐，让他在极致的痛苦后得以享此安宁。
他哪里知晓，这神农玉佩中流淌的溪水，并非寻常之水，而是远古传承下来的灵水，蕴含着勃勃灵性。
这种灵水，正是如今蓝星最为匮乏的宝物——对于练武之人而言，得之便可一日千里，在灵气的滋养下飞速精进，甚至能突破人类的极限，触及以往难以想象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姜昊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他在水中站起身，双臂下意识地向上伸展，只觉全身轻盈无比，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灵水……”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两个字。
现代大学生对网络小说还是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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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昊虽对灵水没有具体概念，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溪水比他家门前的河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力。
走出水塘，站在空旷之地，姜昊这才静下心来打量四周。
不远处的山峦，以及山后那层峦叠嶂、白雾缭绕的峰群，竟与三皇村背后的大山惊人地相似。
“真像啊……”他喃喃自语，目光却被不远处的宝塔吸引。
姜昊自小生长在三皇村，对这里一草一木再熟悉不过。
玉佩的山水此刻和生活中的三皇村，几乎重叠。二十来年睁开眼就看到的景象此刻就在眼前。
唯一不能判断的是远山的朦胧。
那神秘、古老、将要伴随他一生的塔。
“对了，塔！”他猛然想起，塔里的传承还未完成。
既是神农后裔，又逢这般机缘，人生或许本就无需太多犹豫。
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便该一往无前，义无反顾。
更何况，为了这洗髓伐骨，他已受了那般非人的苦楚，若是就此放弃，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神农帝那铿锵有力话，满是期望祝福的眼神，又回到眼前。
同为姜家儿女，上古传承，既是继承、也是代代传承，人活一世，这也许就是价值。
姜昊定了定神，快步走进宝塔，来到第一层中央，在蒲团上坐下，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泛黄的古籍。
扉页上“神龙诀”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笔力苍劲，带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
姜昊心中涌起一股探寻宝藏的激动，迅速翻开第一页。
只见上面写道：“吾之后人，接此传承，当心系华国、肩负守护之责，存善念、助强扶弱，绝不可用吾之传承危害家国、荼毒苍生。切记！切记！”
对此，姜昊心中并无抵触。
守护家国本就是分内之事，至于能否担起重任，他暂时没有多想，眼下最在意的，是这先祖传承究竟能赋予自己多大的力量。
翻到第二页，上面画着一个奇特的手式：右手平摊于胸前，五指并拢，掌心垂直于手臂，轻轻放在左手心上，指尖微微上翘。
显然，这是修炼“神龙诀”的起手式。
姜昊依样画葫芦，有模有样地摆出姿势，只觉一股莫名的气息开始在体内缓缓流动。
第三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神龙诀”的修炼心法。姜昊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摒除杂念，眼观鼻、鼻观心，开始逐字逐句地默诵起来。
天地玄黄，龙气苍苍。
吐故纳新，法道自然。
初境引气，意守丹田。
寅时面东，舌抵上腭。
气如游丝，缓缓入渊。
……
刚一开始默诵，书页上的文字便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微光，一股脑地钻入他的眉心，瞬间消失不见。
但那些文字却如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记忆中，清晰无比。往后每翻开一页，上面的文字都会发出淡淡的光晕，涌入他的脑海，深深扎根。
“神龙诀”全文不过千字，只是其中夹杂着不少生僻字，寻常人难以读懂。
好在姜昊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对古文颇有研究，这些文字对他而言并不算难事，理解起来得心应手。
他一遍遍地默诵着心法，随着次数增多，身体渐渐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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