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家属院的槐树影拉得老长，灵儿蹲在晒谷场的石磨上，红棉袄的衣角沾着昨晚蹭的墨汁——那是她画“铜钥匙通缉令”时弄的，纸上歪歪扭扭画着把铜钥匙，旁边写着“找到他，奖两颗水果糖”。虎子攥着弹弓站在磨盘下，小胖啃着窝头凑过来：“将军，俺昨天看见张医生去了镇口杂货铺！他买了包桂花糕，没给俺留！”
灵儿用指尖戳小胖的额头：“小胖同志，任务是跟踪张医生，不是要桂花糕！”她从口袋里摸出块冰糖——是王铁柱给的，硬得能敲开核桃，“谁先查到张医生去了哪儿，这糖就归谁！”
虎子立刻把弹弓别在腰后：“俺去！俺昨天藏在卫生所后墙，看见张医生拿了个黑布包，往镇外走！”
结果不出半天，虎子就跑回来，裤脚沾着草屑：“将军！张医生去了镇外的废弃教堂！他跟个戴瓜皮帽的老头说话，那老头腰上挂着把铜钥匙，跟你画的一模一样！”
灵儿的后颈突然一热——空间珠又开始预警了，像块刚烤好的红薯，烫得她赶紧拽了拽红棉袄的衣领。她跳下床磨盘，拽着虎子的袖子：“走！去教堂！”
镇外的山林裹着晨雾，教堂的十字架歪歪扭扭插在屋顶，彩绘玻璃碎了大半，月光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色块。灵儿让虎子蹲在教堂后墙放风，自己抱着黑豹（上次收服的流浪狗）绕到侧面——通风管的栅格锈得掉渣，她用空间珠里的小刀子撬了撬，栅格“吱呀”一声开了。
“黑豹，守着入口！”灵儿摸了摸黑豹的耳朵，猫着腰钻进通风管。管道里积着厚厚的灰尘，她的红棉袄蹭上了黑灰，像只沾了煤的小奶猫。突然，头顶传来“吱呀”一声——一只猴子扒在通风管上，抓着她的红棉袄领，毛茸茸的爪子挠得她脖子发痒。
“毛球？”灵儿认出是上次在山林里偷她火腿肠的猴子，赶紧从口袋里摸出根玉米肠——是王铁柱给的，还热乎着。猴子眼睛一亮，立刻跳下来，抱着玉米肠啃得腮帮子鼓起来。灵儿趁机摸它的脑袋：“毛球同志，跟灵儿一起做任务好不好？做完给你吃两根！”
毛球歪着脑袋看她，突然跳到她肩膀上，爪子扒着她的红棉袄——算是答应了。
通风管的尽头是教堂的阁楼，灵儿趴在通风口往下看：张医生坐在木桌旁，对面的老头戴瓜皮帽，手里拨着算盘，腰上挂着把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星象图案，和空间珠内壁的纹路一模一样！
“铜钥匙，满月夜的钥匙准备好了吗？”张医生的声音像砂纸擦玻璃，“苏家旧部说，武器库的门只有这把钥匙能开。”
老头（也就是“铜钥匙”）把算盘往前推了推，指甲缝里沾着墨汁：“急什么？等满月夜，星象对齐了，钥匙才能激活。到时候，把武器库的东西运出去，你我都能领赏——肖建军的女儿那个小娃娃，倒是有点麻烦。”
张医生的脸扭曲起来：“那个小崽子！上次打翻我的药碗，还撒了苍耳子粉！等拿到武器库的枪，我第一个崩了她！”
灵儿的后颈更烫了——空间珠像块烧红的炭，她赶紧摸了摸颈间的珠子，发现它正对着木桌下的地砖发出微光。她让毛球爬下去，用爪子敲了敲地砖——“咚咚”的空心声，显然下面有密室！
“铜钥匙”突然抬头，目光扫过通风口：“谁在上面？”
灵儿赶紧缩了缩脖子，毛球却突然跳下去，抓着“铜钥匙”的瓜皮帽就跑。“铜钥匙”骂着站起来，追着毛球往门口跑，张医生也跟着出去——正好，灵儿趁机从通风管跳下来，摸出空间珠里的微型探测仪（上次从空间珠里取的），对着地砖扫了扫——屏幕上立刻出现红色的金属反应，密密麻麻的，像片铁森林。
“是军火！”灵儿的眼睛亮了，她摸了摸地砖缝，发现里面塞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个穿军装的女人，左眉有颗朱砂痣，和她的一模一样！“妈妈……”灵儿的指尖颤抖着，把照片放进空间珠——照片背面写着“星象对齐之日，钥匙开启之时”，字迹和母亲的日记一模一样！
这时，外面传来“铜钥匙”的骂声：“死猴子！把帽子还给我！”灵儿赶紧爬到通风管里，毛球抱着瓜皮帽跳上来，爪子里还攥着样东西——是“铜钥匙”腰上的铜钥匙挂件！
灵儿接过挂件，指尖碰到钥匙柄的星象图案——空间珠突然发烫，内壁的纹路居然和钥匙的图案对上了！“原来……钥匙是妈妈的……”灵儿的鼻子酸酸的，把挂件塞进空间珠，抱着毛球往通风口爬。
虎子在教堂后墙等着，看见灵儿爬出来，赶紧迎上去：“将军！里面怎么样？”
灵儿抹了把脸上的灰，奶声奶气地说：“里面有个大秘密——等满月夜，咱们就能拿到武器库的钥匙，把所有坏人都关进去！”
夕阳把山林染成橘红色，灵儿坐在虎子的脖子上，怀里抱着毛球，手里攥着铜钥匙挂件。空间珠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像母亲的眼睛，在说“做得好”。她摸了摸挂件上的星象图案，又摸了摸空间珠——两者的纹路正好吻合，像两块拼图，终于找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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