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州西切斯特郡,洛克菲勒庄园的主书房内,一只水晶酒杯在壁炉前摔得粉碎。
“那个该死的特纳·史密斯,他只不过在西部走了狗屎运而已,没想到会成长得如此之快!”约翰·D·洛克菲勒二世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他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炸裂一般。
几年前,特纳·史密斯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曾经谄媚在洛克菲勒二世面前,苦苦哀求他入股自己在墨西哥的油田项目。然而,如今的特纳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甚至还胆敢对洛克菲勒二世进行报复。
老管家威廉姆斯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地毯上蔓延的红酒渍。那滩红酒就像一摊新鲜的血迹,在洁白的地毯上显得格外刺眼。
“先生,需要我派人来清理一下吗?”威廉姆斯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与洛克菲勒二世的暴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洛克菲勒二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老管家的话,他依旧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要将脚下的地板踩碎。他的皮鞋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是他之前愤怒地摔碎酒杯时留下的。
“摩根太优柔寡断了!”洛克菲勒二世咬牙切齿地说道,“什么‘长岛计划’,什么‘系统性的金融反击’——特纳那些人需要的是直接、疼痛的教训!”
窗外,十月的暴雨敲打着哥特式窗棂,仿佛天公也在宣泄怒火。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洛克菲勒扭曲的面容。
威廉姆斯,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降至危险的耳语,联系芝加哥的阿尔·卡彭。就说...我需要他给西海岸的某个朋友送个。
老管家的眉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先生,这恐怕超出了常规商业竞争的范畴...
去他妈的常规!洛克菲勒抓起桌上的银质开信刀,猛地扎进桃花心木桌面,特纳先越界的!他用媒体抹黑我们家族的名誉,用金融手段掠夺我们的财富,现在还想抢走联邦储备系统的控制权!他喘着粗气拔出刀子,我要让他记住,有些规则不能打破。
威廉姆斯沉默地鞠了一躬,退出书房。他知道,当主人用这种语气说话时,任何劝阻都是徒劳的。
三天后,洛杉矶日落大道上,特纳的黑色凯迪拉克正驶向太平洋帕利塞德的豪宅。雨后的街道反射着霓虹灯光,像一条流动的彩色河流。
先生,明天的董事会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助手马克·斯克里布纳从副驾驶转身,递过一个文件夹,特别是关于智利铜矿的扩产计划...
特纳刚要伸手去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裂声突然响起。车前窗炸开蛛网般的裂纹,斯克里布纳的右肩瞬间绽开一朵血花。
狙击手!趴下!特纳猛地按下斯克里布纳的头,同时自己滑到座位下方。又是两声枪响,后车窗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如冰雹般洒落。
司机老杰克曾是海军陆战队员,他毫不犹豫地踩死油门,同时猛打方向盘,凯迪拉克像受伤的野兽般咆哮着冲进一条小巷。
先生,您受伤了吗?老杰克的声音异常冷静。
特纳检查了一下自己和斯克里布纳:马克的肩膀中弹了,我没事。他的声音同样平稳,但灰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绕道圣莫尼卡医院,然后通知赫斯特和休斯。
当凯迪拉克急停在医院急诊入口时,特纳注意到斯克里布纳已经面色苍白,但年轻人仍强撑着意识:先生...枪手是专业的...只瞄准轮胎和...非致命部位...这是个警告...
特纳紧握他的手:别说话,马克。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同一时刻,纽约摩根大厦的顶层办公室内,摩根正面对着怒气冲冲的洛克菲勒。
你疯了吗,约翰?摩根罕见地提高了音量,手中的雪茄被捏得粉碎,雇佣黑帮枪击特纳?你知道这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拖入什么样的深渊吗?
洛克菲勒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只是个小警告,没人死,甚至没人重伤。特纳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摩根走到窗前,俯瞰着曼哈顿的夜景。这座由钢铁和玻璃构成的丛林,每一盏灯光背后都是一个权力中心,一个利益集团。多年来,他们遵循着不成文的规则竞争、合作,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而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你越界了,约翰。摩根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一旦暴力成为选项,就没有回头路了。
洛克菲勒冷笑:是特纳先越界的!他联合工会,操控媒体,甚至想染指联邦储备系统!我们还在遵守那些过时的绅士规则时,他已经发动了全面战争!
摩根转向他,目光如炬:所以你认为正确的回应是变成芝加哥街头的黑帮分子?他摇摇头,不,约翰。我们不是卡彭那种暴徒。我们有更强大、更合法的武器——金钱、法律、政治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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