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史密斯站在华懋饭店顶楼的落地窗前,手指间夹着的古巴雪茄在暮色中泛着暗红光泽。黄浦江上日本海军出云号的探照灯扫过外滩,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割出一道道明暗交错的阴影。
“先生们,”他缓缓转身,手中的雪茄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火星四溅,仿佛在这昏暗的会议室里点燃了一团猩红的火焰。
“三井物产昨天竟然扣押了我们第三批钻探设备!”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仿佛压抑着一股即将爆发的力量,“而蒋委员长,那个无耻的家伙,正在用我们的钨矿和德国人眉来眼去!”
他猛地将手中的拆信刀掷出,那镶着象牙柄的拆信刀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钉入桌面,刀尖下压着的,正是日本海军最新的布防图。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那拆信刀的刀柄还在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愤怒。
马克·斯克里布纳见状,连忙解开西装扣子,露出腋下的柯尔特 M1911 手枪,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李宗仁的副官暗示,如果我们能把汽油价格再降两成……”
“然后呢?”老约翰猛地打断他,他的假牙咬得咯咯作响,“让桂系用省下的钱去买英国人的李 - 恩菲尔德?”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不满,因为他的雷明顿公司的账本上,还清楚地记着去年被英商抢走的那二十万条步枪订单。
修斯突然猛地推开舷窗,一股夹杂着浓烈煤烟味的江风如汹涌的海浪一般席卷而入,同时还伴随着远处来往船只发出的阵阵汽笛声。
“听!”修斯面色凝重地指着远处泊在浦东的一艘货轮,高声喊道,“那艘‘加州玫瑰号’的货舱里,竟然藏有整整三十架已经组装好的 P-26 战斗机!更可恶的是,日本人的水上飞机此刻正在为它保驾护航呢!”
多西尼闻言,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下意识地摆弄着自己的钻石袖扣,让其在桌面上敲出一连串摩尔斯电码般的节奏,仿佛在传达着某种重要的信息。
“我的人在横滨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多西尼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玄机,“三菱的油轮正在装运纯度高达 99%的航空燃油……”他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引起众人的注意,然后才缓缓说道,“而且,他们使用的竟然是标准石油的提纯技术!”
特纳听到这里,突然轻笑出声,笑声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狡黠。他若无其事地从镀金的雪茄盒里取出五支哈瓦那雪茄,然后“咔嗒”一声合上了盖子。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盒底的暗格突然弹开,一张瑞士银行的本票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令人惊讶的是,本票上金额栏的墨水似乎还没有完全干透,仿佛是刚刚填写上去的一般。
“三井物产的松本常务,”特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就像在发扑克牌一样,将手中的雪茄分给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他刚刚在苏黎世开了一个匿名账户。”
当第一缕雪茄烟雾升起时,五人的影子在墙上膨胀成巨兽的形状。江对岸突然传来爆炸声——是江南造船厂的锅炉事故,火光中隐约可见亨廷顿公司专利的液压机零件四散纷飞。
游戏该升级了。特纳吐出的烟圈缓缓笼罩了沙盘上的东京湾模型,让东京知道,他们每扣一艘货轮,华尔街就会做空三井财团一支股票。他弹落的烟灰正好落在裕仁天皇的小木偶上,顺便告诉李宗仁,他的柳州兵工厂明天会收到的机床故障。
特纳的指尖划过赣南钨矿的运输路线图,矿砂的痕迹在他指甲缝里留下铅灰色的印记。马克,他突然用拆信刀挑起一块钨矿石样本,告诉李宗仁这是最新的美国玩具矿石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老约翰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油纸包,拆开露出锃亮的汤姆逊冲锋枪枪管:1928年芝加哥打字机改良版,射速降到每分钟600发——正好适合广西的山地游击。他故意让枪油滴在地图上,在李宗仁的防区晕开一片油渍。
运费要压到每吨3.5美元,特纳的钢笔尖戳穿梧州的位置,顺便让传教士带话——如果桂系敢抽成超过15%,我们就帮陈济棠重建广东空军。窗外恰巧传来飞机轰鸣,修斯微笑着把玩着泛美航空的登机牌。
多西尼突然用打火机点燃了货单副本:别忘了加州联合石油的油罐车还在南宁等着卸货。火焰吞噬数字时,他轻声补充,当然,油库里混着多少航空汽油...取决于李将军的诚意。
三天后,乔装成茶叶商人的马克在漓江游船上,用雷明顿的枪管作烟斗,给李宗仁的参谋长演示如何用钨矿石划燃火柴。而此刻日本海军情报部的档案里,正躺着份伪造的桂系-联合石油分赃协议
老约翰的镀金怀表咔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微型雷管起爆器的开关。时间定在昭和天皇生日前一天,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抚过卡车照片上大日本帝国陆军专用的日文标语,让戴笠的人穿上关东军的旧军装——东京军部去年偷偷卖给山西军阀的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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