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指尖的雪茄在江西地图上划出一道焦痕,正好穿过共党的区域。
听着,这次去江西不是去外滩喝咖啡。特纳的蓝眼睛在烟雾后闪烁,那边是共产党的地盘,蒋委员长的部队都啃不动。
修斯正擦拭着他的柯尔特左轮,闻言咧嘴一笑:那不正好?我早就想看看这帮共党是怎么让南京政府头疼的。
老约翰往靴筒里塞了把猎刀,牛仔帽下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我在德克萨斯追过印第安人,在古巴打过游击队——还没试过和共党打交道呢。
1932年,南昌某驻军营地
特纳的军靴陷在冻硬的泥地里,发出骨骼断裂般的脆响。操场上,三个瘦骨嶙峋的士兵正用烟枪轮流吸食鸦片,青烟在他们溃烂的牙龈间缭绕。远处传来军棍击打肉体的闷响,伴随着山东口音的咒骂:狗娘养的!昨儿少交了三块大洋的空饷钱!
老约翰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挑开营房帐帘,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本该住满百人的通铺上,如今只有二十几个蜷缩着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
这些士兵们的被褥上,霉斑已经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幅奇特的图案,仿佛是中国地图的形状。在角落里,还堆放着一叠厚厚的空饷名册,显然这里的士兵们已经很久没有领到应得的军饷了。
老约翰翻开最新的一页,上面的墨迹还未干透,清晰地写着:“阵亡 47 人,病退 62 人”。然而,让他惊讶的是,日期竟然写着三个月后!这意味着这些士兵们的死亡和退役情况还没有被及时上报,而这其中很可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墨西哥毒贩还烂!”修斯愤怒地踢翻了一个铜盆,里面的东西顿时滚了出来,原来是十几个鸦片烟泡。他的皮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半张被撕碎的借据。借据的落款处,赫然盖着团长的私印,而借款方则是城内最大的赌坊“千金笑”。
这一发现让修斯和老约翰都震惊不已,他们意识到这个军队里的问题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驻地县城,醉仙楼二楼雅间
特纳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深痕:
◆ 第113团实际人数:427人(编制912人)
◆ 空饷去向:
- 团长包养三名戏子(含法租界公寓两套)
- 副团长入股妓院春香阁(强迫七名佃户女儿抵◆
暴行记录:
- 上月当众鞭毙逃兵
(实为发现空饷账目的文书)
- 强占西关米铺作赌场(原店主吊死在县衙旗杆)
窗外突然传来哭嚎。街角处,两个醉醺醺的军官正用枪托砸一家当铺的门板,门缝里伸出只枯手举着地契:军爷行行好,这铺子是我祖...
枪声惊起群鸦。特纳的怀表盖弹开,里面嵌着的照片微微颤动——那是1924年黄埔军校开学典礼,廖仲恺站在孙中山身旁,身后站着个背挺得笔直的年轻军官,如今正躺在醉仙楼下的血泊里。
老约翰往威士忌里扔了颗子弹代替冰块:要报给南京吗?
修斯正在擦拭他的狙击枪:蒋委员长怕是比我们还清楚。
特纳划亮火柴,火焰吞噬了报告最后一页的结论:
此部队已无药可救
灰烬飘向窗外,落在巡逻的宪兵帽檐上。远处军营方向,新一轮的鞭刑惨叫正撕裂寒夜。
南昌官员腐败情况让人瞠目结舌他们敛财手段令人发指。
《南昌腐败实录:权力如何吞噬人性》
一、税吏的“创新”剥削
南昌的征税手段早已超出“横征暴敛”,而是系统性的掠夺:
- “预征田赋”:1932年,南昌县政府已征收1940年的税,农民被迫卖儿鬻女。
- “人头呼吸税”:某保长发明“空气税”,声称“共匪潜伏山林,百姓呼吸也得交保安费”。
- “寡妇再婚捐”:丧夫妇女若改嫁,需缴“贞节补偿费”,否则以“通匪”论处。
案例:南昌县农民刘老栓因交不起“剿匪捐”,被绑在村口“晒饷”——烈日下暴晒三天,最终中暑身亡,其女儿被税警卖入妓院抵债。
二、官员的“合法”抢劫
国民党官僚的贪腐不仅猖狂,甚至制度化:
1. “剿匪特别费”:各级官员以“剿共”名义虚报军费,实际用于:
- 修建私人别墅(省财政厅长在庐山拥有欧式庄园)
- 购买进口汽车(南昌市政官员的别克轿车比南京部长还豪华)
- 包养戏子(某高官为名伶一掷千金,却克扣士兵棉衣)
2. “保释金”黑市:
- 警察随意抓捕百姓,罪名是“通匪嫌疑”,家属需交50-500大洋赎人。
- 没钱赎人的,直接编入“壮丁队”送往前线当炮灰。
3. “官办鸦片”:
- 政府垄断烟土销售,却强迫农民种植罂粟,不种就按“抗税”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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