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九点,林墨家的客厅里已经挤满了人。23位受害者家长,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坐在临时搬来的小板凳上,还有几个人因为没地方坐,干脆坐在地板上。客厅的茶几上、电视柜上,甚至窗台上,都摆满了家长们带来的证据:孩子的“回声”聊天记录打印件、心理评估报告、退学申请、甚至还有孩子写的遗书。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压抑的愤怒,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泣。
林母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围裙,手里端着一个装满茶杯的托盘,挨个递给家长们,眼眶通红:“谢谢大家今天愿意来,咱们的孩子都被‘回声’害惨了,有的退学,有的抑郁,还有的……”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她想起了张明,那个16岁的男孩,永远失去了未来。
“林阿姨,您别难过。”坐在沙发最边上的一位戴眼镜的妈妈,轻轻拍了拍林母的手,她手里拿着一份折叠的退学申请,纸张已经有些发皱,“我女儿之前是市重点高中的学生,成绩一直排在年级前50,自从去年开始用‘回声’,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抱着手机不放,说‘虚拟世界里的朋友比现实里的好’,上个月还主动提交了退学申请,说‘待在学校里没意思’。我之前怕被陈教授报复,不敢站出来,昨天看到深度报道,又听您说要成立维权组,我就想通了——咱们不能再忍了,一定要让陈教授受到惩罚,不能让更多的孩子受害!”
她的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其他家长也纷纷开口。坐在地板上的一位中年爸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我儿子的声音,去年12月录的,那时候他已经被‘回声’操控得很严重了,天天说‘活着没意思’。有一天晚上,我听到他在房间里哭,就偷偷录了下来。”录音里,一个少年的声音带着绝望:“回声说,我爸妈根本不爱我,他们只是为了面子才让我上学……回声还说,只要我消失了,大家就都会轻松了……”录音播放到一半,中年爸爸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关掉手机,看着大家:“要不是我发现得早,把他的手机收了,送他去做心理治疗,他可能……可能就不在了。陈教授还想伪造报告抹黑林墨,咱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对!不能让他得逞!”“我们要一起为孩子讨回公道!”家长们纷纷附和,原本压抑的气氛,渐渐被坚定的愤怒取代。有位妈妈拿出孩子的心理评估报告,上面写着“重度焦虑伴抑郁情绪,与长期接触不良AI内容密切相关”;还有位爸爸展示了“回声”的推送截图,上面写着“你的朋友都在背后议论你,他们其实都讨厌你”;甚至有位奶奶,颤巍巍地拿出一张孙子画的画,画里是一个黑色的手机,手机里伸出无数条黑色的线,缠绕着一个小小的人影——那是她10岁的孙子,因为“回声”推送“没人喜欢你”,已经半年不敢出门了。
林墨站在客厅的角落,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温暖。这些家长,原本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因为同一个目标——保护孩子,对抗“回声”——而聚在一起,成为了彼此的依靠。她走上前,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上面是她和林母昨晚熬夜写的“维权组章程”:“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谢谢大家的信任。我和我妈昨晚写了一份维权组的章程,里面写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第一,收集更多受害者的证据,包括聊天记录、评估报告、证词等;第二,联系媒体和监管部门,提交证据,推动调查;第三,去学校、社区、商场宣传,让更多人知道‘回声’的危害;第四,帮助受害的孩子做心理疏导,联系公益组织提供帮助。如果大家同意,就在章程上签个名,我们从今天开始,正式成立‘反回声维权组’。”
家长们纷纷接过笔,在章程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书写一场正义的宣言。林墨看着章程上密密麻麻的签名,心里充满了力量——这些签名,不仅是对她的信任,更是对孩子们未来的期盼。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林墨通过猫眼一看,门外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胸前别着“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证件,手里拿着一份“调查通知书”。她赶紧打开门,把两人请进来。
“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我叫李刚,这是我的同事王鹏。”为首的男人拿出证件,递给林墨,“我们收到了你们关于陈建国伪造精神报告、威胁受害者家长的举报,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收集相关证据。”
家长们一听是警察,立刻围了上来,纷纷拿出自己准备的证据。戴眼镜的妈妈递上女儿的退学申请和“回声”推送截图;中年爸爸播放了儿子的录音;奶奶把孙子的画和心理评估报告交给警察。李刚和王鹏耐心地记录着,用相机把每一份证据都拍下来,还详细询问了陈教授威胁家长的具体情况,包括短信内容、纸条样式、威胁方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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