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杀头的罪。”李嫔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眼底却闪过一丝隐秘的灼热,像黑暗中燃起的火星。她知道这事儿风险极大,一旦败露,不仅她自己性命难保,连远在苏州府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可一想到皇后平日里受宠的模样,想到自己入宫四年却连皇帝的温存都难得,想到母亲在信里催促她“尽快诞下龙嗣,稳固地位”,那点恐惧就被更深的嫉妒压了下去。
“可娘娘,”晚棠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连呼吸都放轻了,“皇后如今占着后位,又生有太子,深得陛下的独宠,您连争的机会都没有啊。您想想,若是皇后没了‘贤良’的名声,就算陛下念及旧情不废了她,也定会厌弃她——到时候,六宫之中最得脸的,不就是您了吗?”晚棠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嫔的神色,见她眼底的犹豫渐渐消散,连忙又添了一句,“而且刘婆子说了,这法子隐蔽得很,只要做得干净,绝不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就算查起来,也只会查到皇后自己身上,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句话像火星落进了干柴堆,瞬间点燃了李嫔心中的妒火。她猛地抬头,看向妆台上的铜镜——镜中的女子柳叶眉微微蹙着,杏核眼里汪着水汽,肤色白皙,容貌依旧是当年太后夸赞的“江南美人”,是皇帝从前最爱的“柔婉”模样。可她越看越觉得不甘,为什么这张脸就比不过李燕儿那双带着锐气的眼?李燕儿笑的时候,眼角会弯起来,像带着光,连陛下看她的眼神,都软得能掐出水来,那种温柔,她从未得到过。
“你去办。”李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柔婉已全然散去,只剩下淬了毒的狠厉,“桃木要最不起眼的老桃树桩,别用宫里的料子,去宫外的农户家里买,越普通越好;朱砂买最劣质的,再掺点灶灰,别留宫里朱砂的细粉味儿——宫里的朱砂都是太医院特制的,有独特的气味,不能留下任何线索;人偶上的字,别用你的笔迹,找个不认识的小太监写,写完就把人打发走,别让他留下任何念想。总之,这件事要做得干净利落,别留下半分我的痕迹。”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描金小几的边缘,指甲上的蔻丹艳得刺眼,像染了血。“还有,坤宁宫的宫人里,有没有家境贫寒、能拿捏的软柿子?”李嫔的声音里带着算计,“要找那种有软肋的,最好是家里有病人等着用钱的——这样的人,最容易被控制,也最不敢背叛我们。”
晚棠立刻应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娘娘放心,奴婢早就打听好了。坤宁宫有个洒扫的宫女叫云儿,她娘在城外破庙里得了肺痨,每天都等着银子抓药,前儿还求着小厨房的张婶子借米呢。那云儿性子软,又孝顺,只要拿她娘的性命要挟,她肯定不敢不答应。”
李嫔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案上的酸梅汤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中的燥热。她看着窗外的秋日阳光,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李燕儿,这后位,你坐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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