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压迫之力如潮水般席卷而上,直扑玉虚宫!
此前通天仅是一声怒喝,尚未动用多少法力,便已让身处玉虚宫内的阐教弟子从形体到神魂都感受到窒息般的重压。
即便是广成子这等修为高深之辈,也在那一瞬体会到生死一线的极致恐惧。
如今,通天竟将自身气势催至巅峰,顷刻之间,整座玉虚宫护山大阵竟随之剧烈震荡!
感受到阵法的波动,原本躲在阵中瑟瑟发抖的广成子等人,反倒松了口气。
他们最惧怕的,正是通天那诡异莫测的手段——能绕过层层阵法,直接作用于己身心神之上。
那种仿佛死亡贴颈的压迫感,谁也不愿再尝一次。
纵使他们明白,元始天尊定会第一时间施以庇护,但哪怕只是瞬息之间的迟滞,也足以令人心胆俱裂。
眼下,通天的威压正面撞击在护山大阵之上,至少说明,他的锋芒所指,已不再是个体的他们。
这……倒也算得上一件幸事!
然而,就在这些阐教门人心中刚生出几分庆幸之际,通天身上的气息却愈发骇人。
渐渐地,寻常生灵已不敢直视其身影。
此时的通天,已不似血肉之躯,倒像是一柄自混沌初开便存在的神剑,锋锐无匹,寒芒刺骨。
森然杀意深入骨髓,别说亲眼凝望,便是神念轻轻掠过其身侧,都会产生神魂冻结、万念俱灭的错觉。
而这,或许并非幻觉,而是真实降临的恐怖。
“咽……”
方才还在暗自庆幸逃过一劫的阐教众人,此刻望着通天那凛冽姿态,心底猛然泛起无边惊惶。
他们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试图缓解喉咙干裂的灼痛,却毫无用处。
在极致的震慑之下,哪怕是广成子这般位列大罗、乃至准圣境界的金仙,竟也现出凡俗之人才有的反应。
喉头枯涩,双唇紧紧粘合,连轻微的开合都难以做到。
那细微的牵扯感,已让他们无力启齿。
此刻的他们,早已不是执掌大道、呼风唤雨的仙真,更像是被命运扼住咽喉的蝼蚁——不,甚至不如凡人,因凡人尚不知恐惧为何物,而他们,分明知晓眼前之人一旦动手,将是何等毁灭性的场面。
大难临头!
无人知晓这是否已是通天的极限,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一股气势,早已超越圣人之下任何生灵所能掌控的范畴,甚至超出了想象的边界。
通天仍立于原地,未曾抬手,未曾迈步。
可在众生感知之中,他仿佛已挥斩千万次剑影,每一剑,皆直指观者心神。
无论是意念、肉身,还是灵魂深处,尽数笼罩于那无形剑意之下。
玉虚宫外的大阵动荡愈发剧烈,几乎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那震荡之强,令人不禁怀疑:下一瞬,这座圣人道场赖以存续的护山大阵,是否便会在这股威压之下彻底崩塌?
所幸,灾难并未发生。
在广成子、文殊广法天尊等一众弟子的注视下,大阵虽屡次濒临溃散,终究勉强支撑了下来。
这也让他们心中稍稍安定,获得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可谁都明白——这只是假象!
哪怕是最愚钝之人,面对此景也能意识到:只要通天真正出手,届时掀起的风暴,绝非“惊天动地”四字所能形容。
护山大阵在气息冲击之下便已摇摇欲坠,玉虚宫这号称坚不可摧的屏障,恐怕撑不了几剑。
“或许,三剑之后,大阵就要彻底瓦解!”
这样的念头在众人心中浮现,连广成子等人也不例外。
三剑足矣,至多五剑!
玉虚宫大阵纵然是天地间顶尖的防御阵法,威力之强,即便准圣强者联手围攻数十年,也难撼动其根基。
可这般足以抗衡准圣巅峰的存在、长久不灭的结界,在面对圣人之力时,却显得脆弱不堪。
虽不至于一触即溃,但也绝对撑不过几个瞬息。
“师尊此刻,难道还不该现身出手吗?”
广成子等人忧心如焚,情不自禁地望向玉虚宫主殿深处——元始所在之地。
他们心中迫切期盼着,能见那位道尊踏出殿门,亲自迎战通天教主。
可惜,这份期待终究落空。
此时的元始,并无现身之意,更准确地说,是他根本无法抽身而出。
凝聚整座昆仑山的道韵与法理,并非易事。
若非他是圣人,又若非玉虚宫历经无数岁月早已与昆仑山融为一体,成为山岳运转的核心之一,他绝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布局。
因此,哪怕他已察觉通天的举动,也只能暂作旁观。
但这并不令他焦虑,因一切正朝着收尾推进。
“只要通天无法一剑破我大阵,待我彻底炼化昆仑之势,届时以整座神山之力辅以本源神通,他又何足为惧?”
元始默然思忖,目光扫过通天那凌厉无匹的气势,依旧镇定自若。
他坚信,此局必胜之人,只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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