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手段!”
还不待太上彻底收回心神,通天已借着弥漫四方的灵潮,窥破了那隐藏极深的布置。
万里伪装如纸糊般被掀开,藏匿其间的那道细若游蛇的灵线,自然也无法遁形。
“区区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现眼?”
面对那潜行暗动的灵丝,通天毫不迟疑,当即催动澎湃如海的灵力洪流,欲将其一举涤荡。
太上目光微闪,忽有所悟:“通天此刻全力释放灵力,气势虽盛,却难免在细微处露出空隙。”念头一定,他决意不再更改策略,反要以精巧对狂猛,赌一局生死快慢——
“就看是我这一缕灵蛇先缠住你性命,还是你的洪流先将我吞没!”
主意既定,太上再无犹豫,全神贯注于那一线灵力之上,操控得愈发缜密。
而此时的通天,六识皆与灵力相连,周身毫末之变,皆难逃其感知。
太上方才稍有异动,他立刻洞悉其意图。
“妄图凭一丝巧劲破我大势?痴人说梦!”
轰!
心念落处,原本肆虐如飓风的灵力陡然一转,由漫天卷地之势,凝成滚滚不息的大江长河。
从风到水,看似只在一瞬,实则气象已翻覆乾坤。
太上虽面色如常,内心却已掀起惊涛。
他原以为通天仅擅剑术与力之法则,其余不过略知皮毛。
可短短交锋之间,对方接连展露对太极阴阳、风象、水象的深刻领悟,简直令人震惊。
确切地说,是熟稔至极。
即便未曾亲眼见其施展三者真意,但太上深知,若非真正入门,绝不可能以如此迅疾精准的心意完成转换。
“这般下去,必陷被动。”
原先在狂风中操控灵力,尚不过是逆流前行;如今一旦陷入水流之势,便如同坠入千回百转的涡流之中,步步受制。
太上纵然自负手段通玄,此刻也不得不承认:通天虽不及自己精细入微,但他应变之速,足以化解种种困局。
若再执着于原有之法,恐怕未及伤敌,自身先已被那滔滔灵潮淹没。
“既然巧计难行,那就拼个真刀真枪!”
怒意虽炽,却未蒙蔽心智。
太上果断舍弃前策,转而祭出最强之力。
刹那间雷声炸响,他身后阴阳二气升腾而起,旋转交织,演化成一幅横贯天地的太极图影。
转化万象,吸纳万法,反制于无形。
四两之力,拨动千钧之重。
太上的手段,纵然看似平和从容,实则暗藏巧劲,借势发力,玄机深藏。
通天以自身法力化作狂风怒潮,又凝成奔腾大河,汹涌扑向那太极图。
可这般声势滔天的冲击,竟如泥牛入海,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激起,便悄然沉寂。
“太上这是……在吸纳通天释放的法力,蓄势待发,准备一击反制!”
天地间不乏神通广大的存在,虽不及圣人境界,但眼力却不容小觑。
此时一经察觉,顿时心头震颤,呼吸为之一窒。
他们皆被眼前这场较量所震撼——通天与太上之争,竟不靠神通变化,也不凭法宝锋芒,而是直截了当地比拼法力之深厚,根基之稳固。
“通天真狂妄了!”
娲皇宫中,女娲凝神注视战局,心中却已下了判断。
她如此评断,并非无的放矢。
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太上如今已是混元大罗金仙第八重天之境,而通天呢?具体修为她虽不得知,但她确信,通天尚未踏入此等层次。
以低境挑战高境,本当以智取胜,讲究章法。
可通天竟选择硬碰硬地拼底蕴,女娲只能叹一句——骄气太盛。
接引与准提同样心生疑虑。
他们实在难以想象,通天如何能在纯粹的积累之上,抗衡早已登峰造极的太上?
起初,太上也是这般笃定。
“愚不可及!通天,你与那些无知之辈厮混太久,连最基本的审慎都忘了!”
自认胜局在握,太上怒意翻涌,正欲开口训斥。
“若论愚蠢自负,三界之内,又有谁胜得过你元始与你太上?!”
面对责难,通天冷声回应,毫无退让。
“什么?!”
太上闻言警觉顿生,可惜反应终究慢了一步。
“给我——破!”
通天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一声怒喝响彻寰宇。
刹那之间,原本已被视为极限的法力洪流,竟再次掀起新的狂澜。
那浩瀚之力在最原始、最猛烈的状态下爆发,形成连太极也无法化解的压迫之势。
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固然是太极至理,但前提是必须先扛得住对方的攻势。
若连承受之力都没有,再精妙的道理也只是空中楼阁。
老实说,太上在施展手段之前,从未想过自己的太极会被强行撑裂。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败了。
澎湃的法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瞬息之间,天地万物的声音、光影尽数湮灭,只剩通天所化的长河,在虚空中咆哮奔腾,仿佛成了唯一真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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