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阴影如毒蛇缠绕心头,几乎动摇他对造化玉碟的掌控。
逃!
无需犹豫,鸿钧深知自己已然落败。
他原想反扑,却在通天执掌两件混沌至宝的碾压之下,彻底崩解,毫无还手之力。
危急关头,他再次显出蛐蟮真身,舍弃大半躯体,仅携本源残躯仓皇遁走。
鲜血倾洒如瀑!
刹那之间,金鳌岛上汇聚成一片广袤无垠的血海,延绵不知几亿万丈。
血湖翻腾,异象纷呈,竟有世界雏形孕育其中,生灵演化初现端倪。
这正是鸿钧遗落的本源所引发的天地奇景。
倘若无人干预,或许亿万年后,也会诞生一位如同昔日冥河道人一般的绝世强者。
“若非先前遭尔等偷袭受创,你通天焉敢如此猖狂?待我元气复原之日,定要血洗截教上下,将你元神绞碎,魂魄碾为尘埃!!!”
鸿钧断尾求生,心中愤恨难平,终是在虚空留下一句狠厉誓言。
可通天听罢,只是冷冷一笑。
“堂堂道祖,何至于此,竟如丧家之犬般嘶吼?”
“鸿钧,本座在此,静候你再来一战!”
言罢,鸿钧终究不敌,仓促退走,撂下几句逞强之语后,便遁入茫茫虚无,踪迹全无。
其实,通天并不愿就此放任鸿钧离去。
毕竟一旦让他养好伤势,再战之时,胜负便不再如此轻易可定。
奈何通天虽有意追击,却无法捕捉其行踪。
这也难怪——鸿钧毕竟曾统御洪荒多年,乃是合道圣人。
一旦刻意隐匿,纵是通天如何探查,也寻不到半丝痕迹。
既然无迹可循,通天也只能暂且作罢,将此事按下不提。
另一侧,平心见通天竟能如此干脆地击退鸿钧,内心亦是欣慰不已。
尽管此次击败的是身负重伤、本源受损的鸿钧,但这也足以说明,如今的通天,早已不是昔日可任人压制的弱者,即便面对道祖,也具备一战之力。
随后,她将须弥灵山的界域恢复如初,便向通天辞别,回归幽冥地府。
通天立于金鳌岛巅,目光横扫九霄十地。
他先望向西方,只见那里依旧灵机枯竭,死寂一片。
略一沉吟,终未动归还地脉之念。
接引与准提虽暂时沉寂,却并未真正陨灭,加之二人本就沾染魔性根基,通天认为,在彻底根除其隐患之前,不宜让西土重焕生机。
自此,西方大地长期荒芜,修行之人断绝,唯余凡俗生灵苟延残喘,自不必细说。
继而,通天将视线投往其余三处。
其一,便是紫霄宫。
鸿钧虽已败走,但紫霄宫依旧矗立于三十三天之外。
对寻常存在而言,那是高深莫测的圣地;但在通天眼中,它清晰得如同掌中观纹。
“不如……把那紫霄宫也一并搬回来?”
这个念头刚浮上心头,通天便起了兴致。
诚然,时过境迁,紫霄宫早已不复当年盛况,不可能再凝聚出玉虚宫、八景宫那般的浩荡气运。
且鸿钧素来不涉红尘,宫中宝物早于讲道之后分赠殆尽。
如今的紫霄宫,说穿了不过是个空架子。
鸿钧在,它是道祖道场;鸿钧不在,便只是一座稍显神秘的旧殿罢了。
可那又如何?
管他有没有用,拿回来再说!
紫霄宫本身或许并无特别玄妙之处,但若将其彻底拆毁,无异于在鸿钧那早已青肿不堪的颜面上再狠狠踏上一脚。
这样的机会,通天自然不会放过。
“紫霄宫,的确该毁。”
通天心中思量着,并未立即动手。
因为除了紫霄宫之外,还有两处势力尚需处理——其一是洪荒天庭,其二是女娲所居的娲皇宫。
天庭乃昔日天帝所居之地。
遥想当年帝俊与太一执掌妖族天庭之时,天帝之位高高在上,统御万界,号令诸天。
而今昊天、瑶池虽居其位,却无其实权,只得依仗鸿钧之势,借封神之劫来巩固自身地位。
正因如此,天庭与截教之间早已结下深厚因果。
若非通天横空出世,打乱了原本圣人们的布局,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截教本应在这一劫中烟消云散。
如今局势逆转,截教一统洪荒,威震八荒,那天庭若仍独立于外,便已毫无存在的意义。
至于女娲及其娲皇宫……
经由通天连番征伐,又联合平心合力将鸿钧逼得仓皇逃窜之后,整个洪荒之中,唯剩女娲一位游离于截教体系之外的圣人。
她与通天并无盟约,甚至暗藏对立之意。
然而从封神大战至今,通天历经数场恶战,女娲却始终未曾现身干预——不知是真寻不到时机,还是另有隐情。
此刻要就此铲除她,似乎也缺乏一个正当名目。
可若放任她继续存在,却又显得太过纵容。
“罢了罢了,女娲如今按兵不动,或许是出于某些考量。
但她心中对本座的敌意,却是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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