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邑,这座位于华夏东方,并不起眼的小城,因为一位王子的到来,而注定,要在史书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少康,这位名义上的“夏后”,在抵达纶邑之后,并没有,像一个急于复仇的王子那般,立刻开始招兵买马,厉兵秣马。
他做的第一件事,反而是,脱下了那身,象征着他高贵血统的衣袍,换上了一身,与城中最普通的农夫,一般无二的,粗布麻衣。
他,将有虞氏之主,赠予他的五百精兵,尽数,遣散到了田间地头。
他,对着那些,对他,充满了好奇、敬畏,与一丝怀疑的纶邑百姓,颁布了,他,作为“纶邑之主”的第一道政令——休养生息,减租减税,开垦荒地者,三年不纳粮!
一时间,整个纶邑,都,为之轰动!
“陛下,您是真龙天子,大禹先祖的后人,为何,要与我等泥腿子一同劳作?”
一位,在田埂之上,偶遇了,正在,亲自,测量土地的少康的,白发老农,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不解地问道。
少康,连忙,将老者,扶起。
他,看着老者那,饱经风霜的脸,与,那双,充满了敬畏的眼睛,他,诚恳地说道:“老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夏后氏,之所以,会失国,便是因为,我的先辈,忘记了,‘水’的力量。”
“这天下万民,便是水。水,若,污浊、干涸,那,舟,自然,便会,倾覆。”他,指着那,在,无数族人的辛勤劳作之下,正,一点一点,焕发出新生的土地,眼中,充满了,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深邃的智慧,“我,若想,让我夏后氏的这艘‘舟’,重新,扬帆起航。那么,必先,让这‘水’,重新,变得,清澈、富足起来。”
老农,听得,似懂非懂。
但,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位年轻人身上那股,与,寒浞伪朝那些,只知,横征暴敛的贪官污吏,截然不同的,亲和、仁慈的气息。
于是,在少康的带领下,整个纶邑,都,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生产自救运动。
短短数年之间,这座,原本,贫瘠的小城,竟是,真的,被他,打造成了一个,人人有饭吃,户户有余粮的,世外桃源。
而“少康仁德”的名声,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地,传遍了,整个,被,寒浞的黑暗统治,所笼罩的,华夏大地。
……
这一日,纶邑的城门口,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行商。
他,衣着普通,但,那双,偶尔,开合之间,所流露出的,精光与锐气,却,证明着,他,绝非,等闲之辈。
他,便是,当年,夏王仲康与夏王相,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在寒浞篡位之后,便,一直,隐姓埋名,于民间,秘密联络旧部,等待时机的,夏朝最后的忠臣——伯靡。
伯靡,自然,也,早已,听闻了关于少康的传说。
但,他,为人,极为谨慎。
他,必须,要,亲眼,看一看,这位,夏后氏最后的血脉,是否,真的,是,一位,值得,他们这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旧臣,托付一切的,中兴之主。
他,化名,前来求见。
少康,在听闻,有,一位,从中原来的,见多识广的商人求见之后,竟是,真的,亲自,于王宫门口,迎接。
“先生,远道而来,辛苦了。”少康,对着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商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不敢,不敢。”伯靡,连忙,还礼。
他,看着眼前这位,礼贤下士,没有半分王孙贵胄的架子,但,那眉宇之间,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的年轻人,心中,已是,信了三分。
“听闻,此地之主,乃夏后氏之后。”入座之后,伯靡,决定,开门见山,他,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问道,“只是,不知,是想,于这,东夷之地,偏安一隅,做个,富家翁。还是,想,行那,螳臂当车之举,为先祖,复那,血海深仇?”
少康,听完,却是,微微一笑。
“先生,以为,”他,反问道,“当今的天下,是,那,弑主求荣的国贼寒浞的天下。还是,我,大禹先祖,那,九鼎所镇的,夏后氏的天下?”
伯靡,闻言,身体,猛地,一震!
他,从少康那,平静的,反问之中,听到了一种,何等强大,何等坚定的,自信!
“寒浞,以力,得国。其国,无根,如,那,空中楼阁。看似,强大,实则,一推便倒。”少康,站起身,走到了那,墙上,挂着的,简陋的九州舆图之前,“而我夏后氏,虽,如今,只,剩下,这,区区,一城之地。但,我,却,拥有着,那寒浞,永远,都,无法拥有的东西。”
“——人心。”
“好!好!好一个‘人心’!”伯靡,再也,忍不住了!他,竟是,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地!
“老臣,夏朝遗臣伯靡,叩见陛下!”他,哽咽着说道,“陛下,能有此心,我大夏,光复有望!光复有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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