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龙德殿。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嘭!”
一只,由,整块的,血色美玉,所雕琢而成的酒爵,被,商纣王帝辛,狠狠地,砸在了,那,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之上,摔得,粉身碎骨!
“反了!反了!都反了!”他那,本就,因为,纵欲过度,而,显得,有些,浮肿的脸上,此刻,更是,青筋暴起,充满了,一种,被,蝼蚁,所挑衅的,疯狂的,暴怒!
“好一个姬昌!好一个姜尚!”他,指着下方,那,早已,是,噤若寒蝉的满朝文武,咆哮道,“小小的西岐,弹丸之地!蛮夷之邦!朕,念他,有,被囚羑里七年之苦,又,有,食子之痛,才,大发慈悲,放他,回归西岐,让他,去做一个,富家翁!”
“他,倒好!不仅,不知,感恩戴德,反而,在西岐,暗中,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如今,更是,联合那,吃里扒外的崇黑虎,斩了,朕,亲封的北伯侯!他,这是,想做什么?!”
“他,这是,在,打朕的脸!是在,打我大商的脸!”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眼看,这位喜怒无常的君主,又要,因为愤怒,而,随意,斩杀几个,倒霉的宫人,来泄愤。那,早已,将纣王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的妖妃妲己,连忙,上前,为他,抚平胸口。
她,用一种,充满了,担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的语气,柔声说道:“大王,您,先消消气。依臣妾看,此事,倒也,不全是,那姬昌的错。”
“哦?”纣王,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您想啊,”妲己,继续,煽风点火道,“那姬昌,本就,年老体衰,不过是,一,冢中枯骨罢了。他,哪里,有这等,胆量与智谋?臣妾,以为,这一切的背后,定是,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山野妖道——姜尚,在,背后,捣鬼!”
“此人,以,七十二岁高龄,出山。先是,于朝歌,妖言惑众;后,又,蛊惑姬昌,拜他为相。其,狼子野心,早已,是,路人皆知!若,不,趁其,在西岐,立足未稳,以,雷霆之势,将其,连同那,冥顽不灵的姬昌,一同,碾碎!日后,必成,我大商的,心腹大患啊!”
“爱妃,言之有理!”纣王,听完,更是,怒不可遏,“传朕旨意!即刻,点齐,我朝歌,二十万禁卫军!朕,要,御驾亲征!朕,要,亲手,将那,姬昌与姜尚,剁成肉酱,以,泄我心头之恨!”
“大王,不可啊!”
就在此时,一声,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的,苍老的声音,从那,殿外,缓缓地,传了进来。
只见,那位,身穿,黑色玄鸟战甲,额生天眼,不怒自威的护国太师——闻仲,竟是,在,没有,得到任何通传的情况之下,手持那,象征着,上打昏君,下斩佞臣的“打王金鞭”,一步一步地,走入了,这,早已,是,他,一人之言堂的,龙德殿。
“太……太师……”纣王,看到这位,比,自己父亲,还要,严厉三分的老师,他那,本是,嚣张无比的气焰,瞬间,便,熄灭了大半。
而,那,依偎在纣王怀中的妲己,在,看到这位,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能,让她,感到,元神刺痛的,截教三代真传之后,更是,吓得,连忙,从纣王的怀中,挣脱了出来,乖巧地,站到了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老臣,闻仲,参见大王。”闻仲,对着纣王,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而后,他,便,将那,如同,两道,实质性的闪电一般的目光,射向了,那,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的费仲与尤浑。
“西岐之事,老夫,早已,知晓。”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姬昌,擅杀大臣,攻伐诸侯,此,乃,大逆不道之罪,当伐!但……”
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愈发的,冰冷。
“……却,不是,现在,这般,鲁莽地,伐!”
“太师,此言何意?”纣王,不解地问道。
“大王,请看。”闻仲,走到了那,巨大的,军事舆图之前,他,指着那,位于,整个王朝,最西陲的,西岐之地,冷静地,分析道。
“西岐,虽,反。但,其,这些年来,在姬昌的治理之下,广施仁政,颇得,民心。如今,又,打着,为那曹州,‘吊民伐罪’的旗号,师出有名,更是,新得了,北地之心。此刻,其,军心、民心,皆是,士气正盛。”
“我朝,大军,若,此刻,便,倾巢而出,远征西岐。路途,遥远,粮草,难以为继。此,乃,‘劳师远征’,乃,兵家之大忌!”
“况且,”他,看了一眼那,早已,吓得,不敢与他对视的妲己,“如今,朝中,妖妃当道,奸佞横行。大王,若,亲征。万一,后方,有变。则,我大商,六百年江山,危矣!”
一番话,说得,纣王,是,冷汗直流。
“那……那,依太师之见,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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