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自然是要钻的。”李世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不过,得是按照咱们的规矩来钻。”他指着锦盒里的绣品,“麴文泰想用美人计加伏击,诱我入城,那咱们就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只是,这封假密信能送到我手上,说明咱们军中必有内奸。此人能模仿麴文泰的笔迹,还知晓我的行军路线,地位定然不低。不把这内奸揪出来,后患无穷。”
秦叔宝深以为然,沉声道:“将军放心,我已让人暗中留意军中所有可疑之人,只要那使者与内奸接触,必能当场抓获。”
李世民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那封密信上,指尖在“麴玉容”三个字上轻轻划过。高昌公主……他倒是想看看,这位能绣出伏击暗号的公主,究竟是何模样。
夜色渐深,戈壁上的风愈发凛冽,刮得中军帐的帐篷猎猎作响。
李世民坐在案前,翻看着手头的军报,心中却一直在思索着内奸的可能。随军的文官武将众多,谁会暗中勾结高昌?是为了钱财,还是被麴文泰抓住了把柄?
就在他沉思之际,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前跟踪使者的亲兵回来了。
“将军!有发现!”亲兵单膝跪地,气息有些急促,“那使者出城后并未返回高昌城,而是绕到了城西的胡商客栈,与一名伪装成胡商的男子秘密见面!”
“哦?是什么人?”李世民立刻起身。
“小人借着夜色靠近,看清了那人的模样,”亲兵沉声道,“正是随军参军王瑾!”
“王瑾?”李世民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王瑾是关中名士之后,学识渊博,此次西征被任命为参军,负责记录行军路线、统计兵力部署,以及处理与西域各国的文书往来。此人平日里沉默寡言,做事严谨,怎么会勾结高昌?
“你确定没看错?”秦叔宝也有些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亲兵肯定道,“小人还看到王瑾交给使者一份文书,虽然没能看清内容,但看使者的神色,想必是重要之物。两人交谈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王瑾便匆匆离开了客栈,返回了军营。”
李世民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王瑾负责记录兵力部署,若是他将西征军的虚实泄露给高昌,那三日后的伏击,恐怕会更加凶险。
“立刻带人将王瑾拿下,秘密审讯!”李世民当机立断,“切记,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让高昌人察觉到异样。”
“是!”秦叔宝应声,立刻召集了一队心腹亲兵,朝着王瑾的营帐走去。
半个时辰后,王瑾被带到了中军帐后的密室。他身着一身便服,面色苍白,眼神闪烁,看到李世民和秦叔宝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王参军,深夜将你请来,可知为何?”李世民坐在阴影中,声音低沉,带着无形的压力。
王瑾强作镇定,躬身道:“末将不知。将军深夜传召,莫非是有什么紧急公务?”
“紧急公务?”秦叔宝上前一步,虎目圆睁,厉声喝问,“你方才去城西胡商客栈,与高昌使者见面,所谈何事?!”
王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嘴唇哆嗦着道:“将军……将军说笑了,末将一直在营帐中整理文书,从未离开过军营啊!”
“还敢狡辩!”亲兵上前一步,将一枚从王瑾身上搜出的玉佩扔在地上,“这是高昌王室特有的羊脂玉佩,你一个随军参军,怎会有此物?!”
玉佩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王瑾看着那枚玉佩,瞳孔骤缩,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李世民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王瑾面前,眼神如刀,“你负责记录我军兵力部署,如今勾结高昌,泄露军机,可知是死罪?!”
王瑾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混合着汗水滚落:“将军饶命!末将……末将是被逼的啊!”
“被逼的?”秦叔宝冷哼一声,“谁逼你的?说!”
“是麴文泰!”王瑾哭喊道,“他的人在我出征前抓走了我的父母妻儿,威胁我说,若是不按照他的吩咐做,就杀了我的家人!他让我伪造密信,诱骗将军入城伏击,还让我把我军的行军路线和兵力部署告诉他!”
他一边哭,一边磕头:“将军,末将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从未想过背叛大隋,只是……只是家人的性命都在他手上,我实在没有办法!”
李世民的眼神没有丝毫松动:“伏击地点在哪?麴文泰具体有什么计划?”
王瑾颤抖着回答:“伏击地点……在高昌城的城门洞。麴文泰让人在城门上方安装了千斤石,只要将军入城,就会放下巨石,将将军和随从困在里面。”
“然后呢?”秦叔宝追问。
“然后……然后就用火箭射击,将困在里面的人全部烧死!”王瑾的声音带着恐惧,“他还说,只要将军被杀,西征军群龙无首,他就能联合西域的焉耆、龟兹等国,共同对抗大隋,永远阻断丝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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