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内的檀香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腻,慧远倒在地上的尸体让空气瞬间凝固。
秦叔宝指尖探向他的颈动脉,触感冰凉僵硬,摇头沉声道:“已经断气了,毒发速度极快,像是西域特制的‘牵机散’。”
李世民盯着慧远嘴角溢出的黑血,眼神冷得像冰:“刚要招供就被灭口,背后的人倒是反应迅速。看来这佛骨失窃案,牵扯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李玄道蹲下身,仔细检查慧远的僧袍,在他腰间的经囊里发现了一枚小小的龟兹国玉佩,玉佩上刻着龟兹王室特有的“飞天纹”:“都护大人,这是龟兹国的王室玉佩,慧远一个藏经阁主持,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龟兹国?”李世民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纹路,“之前粮价案牵扯焉耆国,佛骨案又冒出龟兹国,看来西域这些小国,没一个安分的。”
秦叔宝重新审视那个带暗格的青铜佛龛摆件,暗格内壁除了檀香残留,还有一道细微的划痕:“这暗格尺寸刚好能放下佛骨,慧远应该是先把佛骨藏在这里,只是还没来得及转移就被我们发现。”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向藏经阁的书架,“佛骨珍贵,不可能随意放置,他定然会用更隐蔽的方式藏匿。”
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经卷,大多是用桑皮纸装订而成,秦叔宝逐一翻阅,手指抚过经卷的封皮。当他拿起一本封面泛黄的《法华经》时,眉头突然一挑——这本经卷比其他的要重上不少,且装订处有明显的人为改动痕迹。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经卷的缝线,里面果然是空心的!一卷用锦缎包裹的佛骨,正静静地躺在其中,莹白如玉,隐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找到了!”秦叔宝心中一喜,立刻将佛骨取出,递给李世民。
李世民接过佛骨,仔细检查,确认是大云寺失窃的释迦牟尼佛指骨,松了口气:“佛骨安然无恙就好。现在只要抓住龟兹国的接头人,就能顺藤摸瓜,查清背后的主使。”
他转头对李玄道说:“你立刻带人封锁藏经阁,对外宣称佛骨已找到,慧远因失职自尽,先稳定民心。同时密切监视西州城内的龟兹商人,一旦发现异常,立刻跟踪。”
“遵命!”李玄道立刻领命而去。
秦叔宝则留在藏经阁,仔细搜查慧远的遗物。在他的书桌抽屉里,发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密信,信上用龟兹文写着:“佛骨到手后,于四月十二日亥时,在西州城外胡杨林交接,不得有误。”
“四月十二日,就是今晚!”秦叔宝立刻将密信交给李世民,“看来龟兹使者还不知道慧远已死,今晚定会按时赴约。”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咱们就将计就计,在胡杨林设伏,瓮中捉鳖!”
他立刻召集侯君集,下令道:“你率领五百精锐士兵,乔装成普通商旅,提前潜入胡杨林埋伏。待龟兹使者进入埋伏圈,立刻动手,务必将他们全部抓获,一个都不能放走!”
“放心吧,都护大人!”侯君集领命后,立刻率领士兵出发,准备埋伏事宜。
当晚,月色朦胧,西州城外的胡杨林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侯君集带着士兵们隐藏在树林深处,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胡杨林的入口。
亥时刚到,一队人影从远处走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十余名手持弯刀的护卫,正是龟兹国的使者和随从。
“人呢?慧远怎么还没来?”龟兹使者环顾四周,神色有些警惕。
就在这时,侯君集大喝一声:“动手!”
埋伏在树林中的士兵们立刻冲了出来,将龟兹使者一行人团团围住。连发火铳对准了他们,箭头也拉开了弓弦,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将他们射成筛子。
“不好!有埋伏!”龟兹使者脸色大变,立刻下令护卫反抗。
可他们哪里是大隋精锐的对手?侯君集手持长刀,一马当先,一刀就砍倒了一名护卫。士兵们纷纷上前,刀光剑影中,龟兹护卫一个个倒下,剩下的人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龟兹使者被士兵们按在地上,挣扎着大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龟兹国的使者,你们就不怕引发两国战争吗?”
侯君集冷笑一声:“袭击使者?你们勾结大云寺僧侣,盗窃佛骨,干涉大隋治下的宗教事务,还有脸说这话?”
他让人将龟兹使者押回西州城,交给李世民处置。
次日清晨,西州城内张贴出告示,公布了佛骨失窃案的真相:龟兹国为增强自身宗教影响力,胁迫慧远盗窃佛骨,现已抓获龟兹使者,佛骨也已完好无损地追回。
百姓们得知真相后,纷纷拍手称快,之前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那些跪在大云寺外哭求的信徒,也都站起身来,对李世民感恩戴德。
大云寺内,李世民亲自率领文武官员和百姓,参加佛骨回归仪式。佛骨被重新供奉回琉璃柜中,慧通法师率领众僧侣诵经祈福,香烟缭绕,钟声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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