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的瘴气像凝固的墨绿色果冻,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吸进肺里像吞了碎冰,顺着气管往下扎。白月魁蜷缩在腐叶堆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原本苍白的脸颊此刻泛着青灰色,像蒙了一层薄霜。她的右手死死攥着那支瘴气样本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管身被体温焐得发烫,却依旧紧紧贴在掌心 —— 这是她冒死深入高浓度瘴气区换来的,是找到解毒方法、靠近瘴气核心的唯一线索,就算意识模糊,也绝不能松手。
“白姐!撑住!” 王也跪在她身边,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的小臂还缠着之前被瘴气兽抓伤的布条,渗出的血渍已经发黑,毒素顺着伤口侵入的麻木感正缓慢蔓延到肘部。但他顾不上自己,双手颤抖着结印,指尖泛着微弱的淡白光晕 —— 这是他体内最后一点灵力,连布基础防护盾都勉强,却还是要拼尽全力护住白月魁。
淡白色的光盾像薄脆的玻璃,在白月魁周身缓缓成型,刚罩住她的胸口就开始闪烁,边缘像被风吹动的纸,随时可能溃散。王也咬着牙,额头渗出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腐叶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灵力在快速流逝,像戳破的气球,连一丝都留不住,“撑住…… 再撑一会儿……” 他喃喃自语,视线开始模糊,双腿一软,重重地瘫坐在地上,后背抵着湿冷的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华夏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恐慌和愤怒填满,每一条都带着撕心裂肺的急切:
“白姐的脸都青了!体温肯定还在降!王也快想想办法啊!”
“那光盾跟纸糊的一样!王也你快再输点灵力!别停啊!”
“苏柒呢?那个冷血怪物又躲哪去了?没看见白姐快不行了吗?”
“他是不是躲在哪个角落看戏?看着队友死很开心?”
“国运值又降了!刚才系统播报 57 了!再降就要触发惩罚了!”
“我家窗户又结霜了!明明是雨林季节怎么会这么冷?肯定是国运预警!”
“求求苏柒了!哪怕只扔一包解毒药也行啊!别看着白姐死!”
现实里,恐慌像潮水般蔓延。南方某小区的居民发视频说,家里的水管突然冻裂,冰冷的水顺着门缝往外流,物业赶来维修时也满脸疑惑:“这天气怎么会冻裂水管?” 北方某城市的窗户玻璃上,莫名凝结出一层淡绿色的霜花,形状像极了禁地里的瘴气,居民们对着霜花发抖,生怕这是 “国土塌陷” 的前兆。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们聚在屏幕前,盯着白月魁的状态急得团团转:“体温再降 0.5℃就会出现器官衰竭!必须尽快解毒!”
而在十米高的粗壮树干上,苏柒正隐匿在茂密的枝叶间。他的身体贴紧树干,像与树皮融为一体的影子,只有那双紫瞳在昏暗的瘴气里泛着冷光,死死盯着下方的王也和白月魁。他的指尖轻轻搭在仿魔刀的刀柄上,刀刃在刀鞘里微微震动,像是在呼应他内心的波动。他能清晰地看到白月魁攥着样本管的手,能感觉到她体内毒素的扩散速度,甚至能算出王也的灵力还能撑多久 —— 但他没动,只是静静地观察,像潜伏在暗处的猎手,等待着某个未知的时机。
“为什么不动?他明明能救!” 华夏直播间里,有人对着屏幕大喊,手指因为用力而敲得键盘砰砰响。也有少数人开始疑惑,弹幕里夹杂着不一样的声音:
“苏柒是不是在等什么?他刚才指尖动了一下!”
“会不会是他知道解毒的方法,只是在等最佳时机?”
“别洗了!再等白姐就死了!什么时机比人命还重要?”
“之前他扔烟雾弹救过一次,说不定这次也有后手?”
“我家吊灯又晃了!国运再降真的要出事了!苏柒快醒醒!”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冰冷的声音像重锤砸在心上:“雨林禁地任务倒计时剩余 36 小时。当前华夏国运值 57(灭国红线 60),一级灭国预警持续,现实异常现象将逐步加剧。提示:若华夏选手未能在 24 小时内延缓白月魁中毒症状,将触发‘选手生命力流失’惩罚。”
播报声落,华夏直播间彻底失控。有人发弹幕说自己家的地板开始轻微震动,虽然幅度小,却让人想起 “国土塌陷” 的可怕惩罚;有人开始在评论区刷屏 “为华夏加油”,密密麻麻的文字爬满屏幕,试图用这种方式传递希望;还有人对着屏幕哭,嘴里念叨着 “白姐别死”“苏柒快出手”。
王也听到系统播报,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根本动弹不得。他看着白月魁越来越微弱的呼吸,看着她胸口那层随时会碎的光盾,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 练了十几年的奇门术,在禁地里连个稳定的阵法都布不出来;明明是队友,却连保护白月魁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求助,都不知道该向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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