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万法城还浸在晨雾中,老鬼铺子的灯火却已亮了一夜。护魂阵中央,黄晓东盘膝而坐,指尖捏着墨老刚炼制好的护魂丹 —— 丹药泛着淡绿色光泽,还带着魂愈草的清香,是缓解神魂洗髓痛苦的关键。
“护魂丹服下后,会在你体内形成一层‘护魂膜’,但剥离灵气的痛苦仍会很强烈。” 墨老蹲在阵旁,灰黑色的土系灵气萦绕在指尖,正最后一次检查阵纹,“我会用土系灵气牵引,一点点抽出你体内的青色灵气,你要集中意念,守住丹田本源种子,千万别让种子跟着灵气一起溃散。”
黄晓东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护魂丹送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喉咙滑入丹田,很快在本源种子周围形成一层透明的薄膜,像给种子穿上了一层保护衣。他闭上眼睛,按墨老的叮嘱,将意念全部集中在种子上 —— 淡金色的种子在薄膜包裹下,缓缓搏动,带着一丝安定人心的力量。
石蛮和阿吉守在阵外,两人脸色都很凝重。石蛮握紧石斧,目光死死盯着铺门,耳朵竖得老高,生怕错过巷外任何一点动静;阿吉则捧着装有血魂果的布包,手心全是汗,只要黄晓东稍有异动,他就准备立刻递上果实。老鬼和张强、李虎也分散在铺子各处,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
“开始吧。” 墨老深吸一口气,指尖的土系灵气缓缓向黄晓东靠近,轻轻触碰到他手臂上的青色灵气。这是废功重修的第一步 —— 剥离以《窍宇诀》修炼出的青色灵气,为神决觉醒腾出经脉空间。
灵气刚一接触,黄晓东就浑身一僵。那不是普通的触碰,更像是有一把冰冷的钳子,夹住了经脉中的灵气,正一点点向外拉扯。他能清晰感觉到,原本与经脉融为一体的青色灵气,正被强行剥离,每扯动一寸,经脉就像被撕裂般剧痛。
“忍住!千万别动!” 墨老急忙提醒,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灵气剥离不能中断,一旦停下,灵气就会反噬经脉!”
黄晓东咬紧牙关,强行压制住想要蜷缩的冲动。额头上的汗珠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砸在护魂阵的阵纹上,瞬间被阵中的灵气蒸发,留下一缕缕白色的雾气。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阵外的阿吉看得眼泪直流,却不敢出声打扰,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石蛮也握紧了石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他从未见过黄晓东如此痛苦,之前与雷煞、风蚀蚁战斗时,就算受伤,黄晓东也从未哼过一声,可现在,仅仅是灵气剥离,就让他痛苦到极致。
“再加把劲!已经剥离三分之一了!” 墨老额头上也布满汗水,土系灵气的输出让他消耗极大,但他不敢停下。他能看到,黄晓东体内的青色灵气正顺着手臂,缓缓向体外流动,像一条淡青色的小溪,被他的土系灵气牵引着,注入旁边的陶罐中 —— 这些剥离的灵气不能浪费,后续还能用来加固防御阵。
就在这时,黄晓东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护魂玉上。护魂玉的绿光瞬间黯淡了几分,显然是护魂膜也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冲击。
“晓东哥!” 阿吉忍不住惊呼,就要冲上前,却被石蛮一把拉住。“别过去!墨老说过,不能打扰!” 石蛮的声音也在发颤,却仍死死拽着阿吉 —— 他知道,现在冲过去,不仅帮不了黄晓东,还会让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墨老也慌了,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粒魂愈草汁液炼制的丹药,塞进黄晓东口中:“快吞下!这能暂时修复护魂膜!” 丹药入口,黄晓东的痛苦稍有缓解,他趁机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意念,守住丹田的本源种子。
种子在护魂膜的保护下,虽有些动荡,却始终没有溃散,淡金色的光芒反而比之前更亮了几分,像是在呼应黄晓东的坚持。青色灵气的剥离速度也渐渐稳定下来,顺着另一条手臂,继续向外流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铺子的窗户,照在护魂阵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黄晓东体内的青色灵气已剥离了三分之二,陶罐中的灵气也越来越浓郁,泛着淡淡的青光。
“快了!再坚持一会儿!” 墨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兴奋,“只要剥离完最后三分之一,废功的第一步就完成了!”
黄晓东艰难地点了点头,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剧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涣散。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丹田处的本源种子轻轻一颤,像是在预警。紧接着,铺外传来一阵极轻的 “嗡鸣” 声,虽然很微弱,却带着一股熟悉的恶意 —— 是蚀魂阵的灵气波动!
“不好!是蚀魂阵!” 墨老瞬间反应过来,脸色惨白,“柳千雪开始动手了!”
阵外的石蛮立刻冲到铺门旁,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 巷口的灯笼早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淡黑色的雾气,雾气中泛着紫色的雷弧,正缓缓向铺子蔓延。那些雾气所过之处,地面上的杂草瞬间枯萎,显然是蚀魂之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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