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她冷冷地说:
“我不需要你的代理了。”
“黎总!这怎么行?这个案子非常复杂...”
“我说了,走!”
黎曼卿的声音如冰:
“你告诉秦文渊,他的戏演得很好。但告诉他,游戏才刚刚开始。”
张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匆匆收拾东西离开了。
审讯又持续了几个小时,黎曼卿始终保持沉默。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将所有的碎片拼接起来:高程的操作、秦文渊的背叛、张伟的倒戈、甚至可能儿子儿媳的参与...
夜幕降临时,她终于被带出审讯室,押往拘留所。
押送车穿过城市的霓虹灯火,黎曼卿透过铁窗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这是她一手打造的城市,如今却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拘留所的铁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她被带进一个狭小的房间,进行入所检查。
“所有个人物品都要上交。”
一个女警冷漠地说。
黎曼卿默默地交出手表、首饰、甚至鞋带。当她摘下那枚结婚戒指时,手微微颤抖。这是秦文渊三十年前向她求婚时送的,她从未摘下来过。
“这个也要交?”
她忍不住问。
“所有金属物品。”
女警面无表情地接过戒指,扔进一个塑料袋里。
接着是拍照、按指纹、领拘留服。一套流程下来,黎曼卿感到自己的尊严被一点点剥离,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创业初期。
最后,她被带进一个拥挤的监室。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有好奇,有冷漠,有幸灾乐祸。
“新来的?”
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走过来,上下打量她:
“哟,看着挺有钱啊,怎么进来的?”
黎曼卿没有回答,只是找了个角落的空床位坐下,闭上眼睛。她现在需要思考,而不是与这些人纠缠。
但那个女人显然不打算放过她:
“喂,跟你说话呢!懂不懂规矩?”
黎曼卿睁开眼,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那是她在商场上常用的眼神,曾让无数竞争对手不寒而栗。
那女人果然被震慑住了,嘟囔了几句就走开了。
夜渐渐深了,监室里鼾声四起。黎曼卿却毫无睡意,她靠着冰冷的墙壁,回顾着自己的一生。
三十年前,她从一个街边小摊起步,靠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和过人的胆识,一步步打造起自己的商业帝国。她结过婚,生过子,经历过商海沉浮,也享受过巅峰荣耀。
她以为自己是命运的宠儿,拥有令人羡慕的一切。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海市蜃楼,一击即碎。
秦文渊为什么要背叛她?为了钱?他们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为了权?他是集团副总裁,地位仅次于她。为了情?他从不在外拈花惹草,至少她从未发现过。
还有高程,那个她最信任的助手,为什么会参与其中?她待他不薄,给他的薪资和股份足以让他在任何地方过上优渥的生活。
儿子的态度也令她心寒。昨晚他还送上生日祝福,今天就对她被捕不闻不问?难道他也...
黎曼卿不敢再想下去。如果连血脉至亲都背叛了她,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凌晨时分,监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黎曼卿,有人探视。”
这么晚?黎曼卿疑惑地跟着狱警来到探视室。当看到玻璃墙后的人时,她愣住了。
是高程。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一片乌青,西装也皱巴巴的,完全不见了往日的精致。
“黎总...”
他拿起通话器,声音沙哑:
“您...您还好吗?”
黎曼卿冷冷地看着他,没有拿起通话器。
高程尴尬地举着话筒,继续说着什么。透过玻璃,黎曼卿看到他的嘴唇在动,表情痛苦而愧疚。
终于,她缓缓拿起话筒:
“为什么?”
高程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黎总,对不起...我...我是被逼的...”
“被谁逼的?”
黎曼卿的声音冷得像冰。
“秦总...秦文渊他...”
高程哽咽着:
“他抓住了我的把柄...我不得不...”
“什么把柄?”
黎曼卿追问。
高程却突然噤声,恐惧地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
“我不能说...黎总,您一定要小心,这件事比您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高程,”
黎曼卿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
“你跟了我二十年,我待你如何?”
高程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黎总待我恩重如山...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我才更加痛苦...”
“那么告诉我真相。”
黎曼卿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突然,他的表情变得惊恐万分。他盯着黎曼卿身后的某个方向,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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