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浑身浴血的欧阳明,李天河脸色动容。
他蹲下身,抓出两个玉瓶,拔开塞子就往欧阳明手里塞。
“行啊师弟,赶紧把药吃了调息吧。你先喘口气,剩下的交给师兄了。”
欧阳明没客气,接过丹药,服下几颗,盘膝坐下,闭目运转功法。
李天河站起身,走向那些牢房。
牢房里,一双双眼睛正扒在铁窗上,看着后院方向。
见李天河走来,这些人都看到了生的希望。
“都别怕,我们是来救人的。”
他手指轻弹,那些铁锁和门栓应声而断。
“能动弹的赶紧出来,带上动不了的,此地不宜久留。”
修士们互相搀扶着走出牢房。有人扑通跪倒,对着李天河连连磕头。
“多谢恩公,多谢……”
“大恩大德……”
“敢问恩公名讳,我等……”
李天河摆摆手,打断了他们:“虚礼就免了。等会把后院那几个也带上,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又转身回到后院。
那几个被锁在石柱上的修士,此刻状态极糟。
“试试柳师弟的丹药管不管用。”李天河取出装有涤魂清心丹的玉瓶,倒出几颗,分别塞入几人口中,掌心按在他们心口,运起柔和仙元助其化开药力。
丹药入腹,那几个修士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平复下来,瞳孔里也有了些许神采,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命是吊住了。
“啧,还真管点用。”李天河咂咂嘴,“宗主给的东西,就是靠谱。虽然毒中得深,一时半会儿清不干净,但好歹是把命捡回来了。”
那几人也恢复了些许神智,嘴唇嚅动着想说些什么。
“好了,省点力气。”李天河示意他们别说话,“赶紧离开,想活命,最好去最近的巡天引渡司据点看看。”
几人被先出来的修士搀扶着,又给李天河两人躬身拜了拜才,踉跄着朝外走去。
等最后一人消失,李天河这才转向缩在角落的三个灰袍药师,以及几个瘫软在地的前院护卫。
他走过去,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声。随着他脚步的接近,几人哆嗦得越发厉害。
李天河拖过一张凳子,在几人面前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着他们。
“现在,”他一开口,声音让几人一颤,“谁来给我说说,你们是谁的人?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用活人试药,搞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到底想干什么?嗯?”
“饶……饶命!大人饶命啊!”一个老药师连滚带爬到李天河脚边,额头砰砰地磕在地面上,“我们……我们都是被逼的!身不由己啊!”
旁边一个脸上有颗黑痣的中年药师也跟着哭嚎:“是……是一个黑衣人!一个穿黑衣服的中年男人逼我们干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安排的!我们若是不从,全家老小性命不保啊!”
黑衣人?李天河眼睛眯了眯。
“黑衣人?”李天河身体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说清楚。长什么样?什么修为?他让你们研制什么?原原本本,一个字都不许漏。”
老药师吓得浑身一激灵,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是……是这样的!那黑衣人每次都蒙着脸,看不清长相,声音也刻意改变过!修为……修为不清楚,但气息很可怕!”
“他……他对彼岸教提供的极乐散并不完全满意!觉得那东西控制修士的速度不够快,效力不够强!”
黑痣药师赶紧补充,生怕说慢了:“他……他想研制出一种全新的药品!要求是效力远超极乐散,成瘾性极强,一旦沾染,终生难以摆脱!更重要的是要能轻易控制服用者的神魂!他嫌极乐散控制的人容易反复,不够稳定!”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瘦高药师也哭道:“他每隔十天半月就来一次,检查进度,带走样品!每次交代完事情就走,多一句话都没有!我们只知道叫他尊使,连他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老药师连连点头,老泪纵横:“所以他秘密逼我们建了这个据点,让我们在这里用活人试药!血手人屠和他手下那帮恶徒,就专门负责在外劫掠、抓捕落单的散修,送到这里来当……当材料!”
黑痣药师想起那些惨状:“尊使负责提供彼岸教的极乐散和一些毒方,让我们尝试融合其他剧毒之物。已经……已经有些进展了,弄出过几批样品,但……但副作用太大了,试药的人要不了多久,就……就经脉尽断,神魂崩碎……”
瘦高药师痛哭流涕:“我们也不想啊!可那尊使心狠手辣,拿性命威胁!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听着这几人七嘴八舌的供述,李天河也算是明白了。
一个藏头露尾的黑衣尊使,背后显然还有人。
为了追求更强的控制力和力量,用活人进行如此丧尽天良的药物试验?
这幕后之人的野心和狠毒,比起那些彼岸教的疯子,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到彼岸教的极乐散,他就想到了之前与彼岸教交易的那背后之人,这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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