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2P.M,中部城区。
“轰锵——吱——”
拉普兰德用力握把,摩托车轮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留下两道焦黑的弧形印记。
随后,车身堪堪在一栋气势恢宏的摩天大楼前的广场空地上停稳。
她阴沉着脸大步跨下车座,动作间带着一股压抑的火气。
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脖颈上,赫然多了两对鲜红的指头印子。
“喂,没晕过去就赶紧给我滚下来。”
“啊?已经到了吗?”陈楠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浮感。
她无措地抬起晕乎乎的脑袋,一双眼睛里全是旋转的星星和茫然。
像是刚被从滚筒洗衣机里捞出来。
随后她整个人才像摊泥一样从后车座滑下来,感觉两条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拉普兰德瞥了眼她那副半死不活的德行,随即收起视线,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空地周边的情况。
大楼门前,几名身材魁梧、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已然被刚才那嚣张的入场方式惊动。
他们手持造型统一的警棍,或是紧凑型铳械,正以标准的战术队形谨慎地移动,带着明显的敌意。
欲要将这两位明显来者不善的不速之客团团围住。
“呦,那小老板挺精明啊。”拉普兰德嘴角一咧,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白森森的牙齿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晃眼。
没想到对方一个搞地产开发的集团公司,内部安保力量如此迅速且充沛。
不过这情况倒也在她的预想范围内。
假如自己一路畅通无阻地闯进人家办公室,那她才会觉得对方脑子被丰蹄踹了。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还在跟自己的双腿较劲、试图找回平衡感的陈楠,不动声色地拉到了自己身后相对安全的位置。
随即面向正前方那几位壮硕男子,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两手一摊:
“贵公司的招待方式,莫非就是像防贼一样,把远道而来的客人完全拒之门外?连杯茶都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喝吗?”
她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夸张的惋惜。
“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
安保队长紧绷着脸,对于拉普兰德的油嘴滑舌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里的警惕之色反而更浓。
他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是挑衅的问题,只是沉默地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对不起,本司今日不对外开放,谢绝一切访客。”
“二位,请回吧。”
“好吧。”拉普兰德像是很失望般地轻啧一声,摇了摇头,“看来我的确不太适合跟别人讲道理。”
她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那些越来越近、眼神不善的安保队员,忍不住低声嗤笑:
“说是请回,但各位这架势,貌似可不太像要放我们离开的意思。”
仿佛是印证她的话,更多的支援护卫循着对讲机里的指令和此处的动静,从大楼侧门和地下车库出口陆续赶来。
很快,一个由至少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组成的包围圈,彻底将拉普兰德和陈楠围在了中心。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如临大敌的凝重与敌意,手中的武器在楼内灯光下,反射着危险的光。
然而,拉普兰德却并不着急有所动作,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极淡的微笑。
只是右手已然按在了腰侧的刀柄上。
双方之间剑拔弩张的沉默,并未持续多久,便被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
安保队长明显愣了一瞬,循着声源猛地抬头,望向大楼侧面三、四层楼高的一处装饰性平台——
然而,在他的视野刚刚上移的刹那,一辆自行车在他瞳孔中不断放大。
“哗啦!!”
下一秒,自行车带着一股不讲道理的惯性,与他的面门来了个负距离接触。
哪怕他的护甲再硬,也没能抗住这股力量带来的冲击。
整个人被车轮直直砸飞了出去。
“呵,”拉普兰德嘴角一扬,带着计谋得逞的意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兴奋。
她原本按在刀柄上的右手,此刻轻松地放下,随意地垂在身侧。
“没白让我浪费这么多口水,德克萨斯。”
“啥?”陈楠小心翼翼地从她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茫然的打量起四周。
但她的脑袋才刚露出来,就被拉普兰德毫不客气地反手按了回去。
“呼——”
一道身影,如同脱离了地心引力般,沉默而坚定地从半空中垂直落地,体态轻盈似羽。
落地时甚至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只有鞋底与地面接触时,微不可闻的轻语。
月光如水,清晰地勾勒出她利落的短发轮廓,和那双平静无波的琥珀色眼眸。
德克萨斯平而缓地起身,目光淡漠地扫过拉普兰德,以及她身后那个有点眼熟的女孩身上停留一瞬,轻蹙了下眉。
“解释一下,”她咬断口中那根还剩小半截的百奇,在齿间发出细微的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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