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三冷哼一声,看见躺在干柴草上的萧政,大声喊,“你给我等着!走着瞧!”
现在正值冬季,颍州地处大荣北部边境,风沙大,深夜寒冷,此时萧政身穿单薄的囚衣,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被冻得瑟瑟发抖,心中不停地咒骂,“颍州大牢太难熬!真冷!虐待囚犯之罪必须要告!”
这一夜景老三一直守在牢狱门口,好似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从酉时四刻一直等到戌时四刻,在颍州城中景老三第一次想要为一个人翻案,算起来萧政是颍州民间有名的神探,平日里总是帮刺史府破案,多次进入牢房帮忙审讯,这一次景老三深知萧政遭人诬陷,亦想帮他一次。监察御史严寒在颍州刺史赵贺的搀扶下大步走进颍州牢狱,景老三瞧见这一幕,大声高喊:
“刺史大人来了!御史大人来了!”
严寒瞧了一眼景老三,问道:“你是何人?”
景老三拱手作揖,陪着笑脸,“严大人!赵大人!小人是大牢的狱卒景老三!”
“景老伯!颍州大牢现关押有几人? 如实回答本官!”
面对严寒的问话,景老三低头回答,“回严大人,颍州大牢现关押囚犯一百五十人,死囚十五人,三日前刚关押一名新囚犯,名为萧政......”
“萧政 ? 莫不是颍州城前首富萧碧海之子 ?”严寒严肃地问。
颍州刺史赵贺突然一怔,连忙在旁打圆场,“严大人,萧政确系萧碧海之子,三日前颍州田石元一十三口全部被杀,凶手便是萧政。”
严寒冷哼一声,一摆手,“先去看一看萧政!”
赵贺无可奈何,只能应下,监察御史有权监察一州诸位官吏,大荣刑法严苛,容不得丝毫马虎和疏忽。
景老三在前面领路,只听见一众囚犯正在大喊“小人冤枉”。
严寒早已见惯这些场景,今夜来巡察颍州大牢,不敢懈怠,一直来到关押萧政的牢房,一抬头瞧见全身发冷的萧政,大喊一声,“开门!”
景老三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牢门钥匙险些落地。
颍州刺史赵贺瞬间慌神,“严大人!牢房乃腌臜之地,站在门外问话即可。”
“开门!”
严寒大喊一声,瞪着赵贺,略带几分怒气。
景老三连忙用钥匙打开牢房大门,轻轻推开牢门,大步走进牢房,低声喊,“萧政!萧政!严御史来巡视大牢!”
此时萧政全身冻得发紫,一骨碌站起来,打量着刚走来的严寒和赵贺,躬身施礼,“严大人!赵大人!草民萧政有冤要伸!”
“萧政,当着严大人的面,莫要扯谎!三日前的夜晚法曹参军晋衡看到你出现在田宅外,你躺在田家宅院中,你不是凶手,谁是凶手?”赵贺一脸怒气,想要恐吓他一番。
萧政跪下来磕头,大声哭泣,“严大人!草民冤枉!三日前夜里草民在大街上被人打昏扔到田石元的宅院中,从那夜起到今日,草民一直在昏迷中,今日午时方才醒来,这里的狱卒都可以作证,现在正值寒冬,草民在牢房中冻得难熬,这一切都是刺史大人在搞鬼,田家灭门惨案,赵刺史抓不到凶手,便拿草民来顶罪!请严大人为草民做主!”
严寒弯腰抓起地上的干草,转身将干草扔到赵贺的脸上,“赵刺史!冬天这么冷,囚犯只有干草铺在地上,这单薄的囚服,朝廷命令禁止虐待囚徒!这就是你治下的颍州大牢!”
“田家灭门惨案的卷宗,本官已看过,田家一十三口人命可曾验尸 ? 随便抓一个凶手来顶罪!赵刺史,这一百五十个囚徒当中有多少是冤枉的!你来说一说!”
赵贺眼见萧政一事掩盖不住,连忙施礼,“严大人!你只是监察御史,本刺史并未对田家灭门惨案进行审理,仵作并未发现伤痕,萧政所言是真还是假,有何关系?”
严寒生气地瞪着赵贺,“本官奉旨巡察北境各州,手持陛下的圣旨,可先斩后奏,你作为一州刺史,枉顾人命,等着本官动本弹劾!”
赵贺冷哼一声,“严大人只听萧政一面之词,便指责本刺史,可有证据?”
严寒呵呵一笑,搀扶着萧政站起身,“萧政,你可愿自证清白?”
萧政不停地点头,“草民虽不才,依然在颍州有神探之名,愿意自证清白。需要仵作帮忙!”
严寒突然意识到此时不宜与赵贺翻脸,拉着赵贺的手,笑着讲,“赵刺史,萧政会探案,看在本官的薄面上,给萧政一个自辩的机会!可好?”
赵贺环视四周一圈,两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不如给萧政一个机会,田家一十三条人命案仵作并未验出致命伤,甚为怪异,不如让萧政帮忙破案,不能浪费这么一个神探。”
“严大人,此提议甚好,本刺史愿给萧政一个机会。”
赵贺笑着一摆手,“来人!快打开萧政的手镣和脚镣!”
景老三叹息一声,急忙用钥匙打开萧政的手镣和脚镣,低声说,“萧公子,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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