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姝轻拍萧政的肩膀,笑着问道,“孔子云,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敏,凝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萧哥哥,可曾做到这九思?怕是一思也做不到。”
萧政默默地点头,只说了一句话,“郡主,今日可以君子九思做一篇策论,明日交给本学士,可好?”
安阳郡主周云姝瞪着面前之人,手指萧政,“你来替本郡主写此篇策论,本郡主不屑于写。”
宋妍歪头望着马车外面,捂着两只耳朵,实在不想听两人说话。
萧政捂嘴咳嗽几声,轻拍胸脯,无奈地点头,“郡主好生厉害!本郎君甘拜下风!”
周云姝神情舒缓,脸色煞白,真想一拳打向面前之人。
“去东市天成医馆!”这是安阳郡主周云姝的命令。
萧政和宋妍原本也是想去天成医馆,萧政也只能忍耐,冲着马夫刘明招手,“刘明,直接去东市天成医馆!”
宋妍呵呵一笑,想起一件事,“萧郎君,为何不开心?为何早日不说你的真实身份?”
萧政一直在翻白眼,不想说话,暗自思量:“自小在颍州,本少爷一直以纨绔公子的身份对外示人,家父家母被杀的案子勘破,竟引来这么多麻烦。重回河东萧氏祖祠,成为河东萧氏嫡长孙,本来只想成为平平无奇的文官,不想搞事。没想到圣人和皇后娘娘竟然在朝堂上宣布本学士是皇亲国戚,天大的祸事。怪不得河东萧氏根基深厚,本学士不想过这样的日子。远房侄亲也算至亲,哪家定下的规矩。”
周云姝冲着萧政吹气,手指面前之人,“别以为你是皇后的至亲,本郡主就不敢打你!”
“本学士还真不想和河东萧氏扯上半分关系!”萧政嘟着嘴,一双眼睛瞪着她,“还有一刻钟才到东市天成医馆,郡主先坐稳,莫要闹事。”
安阳郡主周云姝略显几分安静,低着头,一直想不通一事,“萧哥哥本就是河东萧氏族亲,即便萧伯父当年被逐出萧氏,依然得到朝廷的重用,在大荣兴安能进入精锐的右威卫当兵,必须是家世尊贵方可。一般人很难进入兴安城十六卫。为何萧哥哥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萧哥哥在颍州十多年经历过何事?”
萧政瞧着周云姝安静的样子,苦笑一声,一摆手,“郡主,医馆近日新进一批上好的野山参,到时阿鸣送郡主两盒。”
周云姝笑着点头,有人送礼自然要接受,肃王府在兴安城权势极大,“萧哥哥,你有心了!天成医馆在兴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马车内三人无话,街市上一阵嘈杂声惊醒坐在马车上的萧政,萧政扒拉着马车窗棂向外看,前面离天成医馆只有几步之遥,有三名男子正围在天成医馆门前大声嚷嚷,“快出来!快出来!天成医馆售卖假药!”
萧政大喊一声,“停车!”
马夫刘明勒住马缰绳,萧政推开马车后门,跳下马车,生气地跑到天成医馆门前,手指正在叫嚣的三名闹事男子,“滚开!东市做生意,容不得你们撒野!”
周云姝和宋妍慢步来到萧政面前,都想看热闹。
三名闹事的男子正眼一瞧,萧政身穿浅绿色官袍,头戴官帽,吓得想要跑开。
“站住!在东市,做生意之人皆安守本分,你们再次恶意诋毁医馆,不过是想要讹诈钱财。”萧政大声讲话。
此时医馆的余掌柜打开医馆大门,慢步走到萧政面前,躬身施礼,满脸苍白,“在下是金成医馆掌柜,多谢大人仗义执言。”
萧政抬头看了一眼医馆匾额,匾额上刻着四个字:金成医馆,轻拍脑袋,“看错了!不是阿鸣的天成医馆。”
“余掌柜,本官只是崇文馆直学士萧政,不是大官,遇到这种事尽快报官,万年县衙离这里不远。兴安城东市治安一向很好,竟会有这么多闹事之人。”萧政的话刺激到三名闹事之人。
余掌柜手指三名闹事男子,“走!再不走!本掌柜送你们见官!”
一瞬间三名闹事男子彼此相互看看,一溜烟跑开。
萧政轻叹一声,沿着东市主街向前走,周云姝和宋妍在后面追上来,周云姝哈哈大笑,“萧哥哥,你好生厉害,还敢在东市耍威风。自从有了这把金虹剑,萧哥哥还能把医馆匾额看错。”
这是安阳郡主的嘲讽。宋妍在旁傻笑,今日见到这一幕,觉得很有意思。
一刻钟后,萧政大步走进天成医馆大门,周云姝和宋妍从后面跟着。萧政的马车便停在天成医馆门前。萧政猛然抬头看见,胡鸣正坐在条案前面为一名病患写药方,低声说,“快去抓药!”
这名病患是一名年过四十的女子,女子笑着点头,低声问道,“胡郎中,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好的医术,敢问师从何人?”
“终南山妙应真人!”萧政大步走近前,拱手作揖,“吾乃胡郎中的兄长,这家医馆是他的心血,日后望大家多多照应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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