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知道,这些暗影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从她们加入暗影的那一天起,接受的就是最严苛的训练,执行的是最危险的任务。在玄天尊主手下时,她们只是冰冷的工具,除了完成任务,几乎没有和玄天尊主说过多余的话,更别说像这样一起围在火堆旁烤灵鸡,还能得到少主递过来的半只烤鸡了。
她们早已习惯了沉默、服从、隐藏自己的情绪,习惯了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的傀儡。可钟傲天的举动,却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她们封闭已久的心房。他没有因为她们私下烤灵鸡而发怒,没有因为她们吃了 “属于” 他和林姨的灵鸡而责罚她们,反而像个朋友一样,坐下来和她们一起分享,甚至还会笑着和她们开玩笑。
这种被平等对待、被当成 “人” 而不是工具的感觉,是她们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得让她们忍不住想哭。
远处的城楼上,林望月、钟婉儿和影一站在那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钟婉儿靠在林望月怀里,看着哥哥和暗影们说说笑笑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林姨,你看哥哥和她们玩得多开心啊。”
林望月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的笑意,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影一,轻声问道:“影一,你觉得你们少主怎么样?”
影一望着城墙下那个和暗影们打成一片的青衫身影,眼神无比坚定,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会用生命去完成少主想要完成的事情。” 这句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敷衍,是她发自肺腑的誓言。
林望月满意地笑了,她转头看向城墙下,轻声呢喃道:“玄天,你想找个背锅的,可惜你错了啊。” 玄天尊主创造暗影,或许是为了培养一批绝对服从的杀手,甚至可能在必要时让她们成为替罪羊。可他万万没想到,钟傲天会用这样的方式,赢得了这些暗影们的心。
城墙下,钟傲天看着哭成一片的暗影们,更加手足无措了:“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就是半只烤鸡吗?我赔给你们还不行吗?等会儿我让影一再去林姨那里拿几只,保证让你们吃个够,行了吧?”
他这话一出,暗影们哭得更凶了,不过这次,她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影二接过钟傲天递来的半只烤鸡,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泪却流得更欢了,嘴里却不停地说:“谢谢少主,谢谢少主。”
“哭什么哭,吃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钟傲天笑着瞪了她们一眼,然后看向影五,“影五,你的烤鸡拿来给我尝尝,看看你的手艺怎么样。”
影五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把手里的烤鸡递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泪痕,却笑得像个孩子。
“还有你们的,都拿过来让我尝尝!” 钟傲天又朝着其他暗影喊道,一边说一边作势要去抢。
“少主不要,这是我烤的!” 一个暗影卫笑着躲开了。
“少主,我的更好吃!” 另一个暗影卫举着自己的烤鸡凑了过来。
一时间,城墙下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你追我赶,互相打闹着,抢着把自己烤的灵鸡递给钟傲天品尝。钟傲天也乐得其中,一会儿尝尝这个的,一会儿点评点评那个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个烤焦了,下次注意点。”“这个蜂蜜刷多了,有点甜。”“嗯,这个不错,比影一烤的还好吃。”
影一在城楼上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微微上扬。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悄然降临。城墙下的火堆依旧燃烧着,映照着一张张带着笑容的脸庞。暗影们围坐在钟傲天身边,听他讲着锦州岛的趣事,讲着葫芦岛上的四位师尊,讲着他和婉儿的日常。她们偶尔也会插一两句话,分享着自己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奇闻异事。
钟婉儿跑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坛灵酒,笑着说:“哥哥,林姨让我把这个拿来给你们。”
“还是婉儿懂事!” 钟傲天接过灵酒,打开坛盖,一股清冽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他给每个暗影主都倒了一碗,然后举起自己的碗:“来,大家干一个!”
“干杯!” 暗影们齐齐举起碗,虽然动作还有些拘谨,声音却充满了热情。清脆的碰碗声在夜空中回荡,打破了望月城夜晚的宁静。
林望月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墙下那片温暖的火光,听着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从今天起,这些暗影们不再是冰冷的杀手,她们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有了属于自己的温暖。而钟傲天,也在不知不觉中,拥有了最坚实的后盾。
夜越来越深,城墙下的火堆渐渐熄灭,只留下一地的灰烬和鸡毛。暗影们已经睡去,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钟傲天靠在城墙边,望着天上的星星,心里一片宁静。他想起了林姨的话,想起了暗影们的眼泪,想起了婉儿的笑容,忽然觉得,这趟望月城之行,真的是收获满满。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危险。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在,有这些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暗影们在,有这个温暖的 “家” 在,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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