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光带着暖意,透过铂悦府别墅的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佳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唤醒的,身边的位置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李明已经起身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无名指上的钻戒,钻石在晨光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提醒着她那场露台求婚的悸动,至今仍在心头荡漾。
披了件柔软的针织开衫,苏佳轻手轻脚地下楼。刚走到楼梯转角,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夹杂着烤面包的焦香,循味望去,只见李明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岛旁忙碌。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却带着一种笨拙的认真,阳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褪去了商场上的冷硬,多了几分烟火气的温柔。
“醒了?”李明转头瞥见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再等十分钟,早餐就好了。”
苏佳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平底锅上——金黄的吐司正冒着热气,旁边的盘子里摆着两颗溏心蛋,还有一小份切好的草莓和蓝莓,搭配得精致又可口。“没想到李总还有这么一手。”她笑着打趣,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做早餐?”
“以前没机会。”李明关掉火,将吐司盛到盘子里,语气自然,“以后想每天做给你吃。”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苏佳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他将早餐一一摆到餐桌上,动作有条不紊,眼中满是专注。这一年的契约婚姻,从最初的相敬如“冰”,到后来的试探靠近,再到如今的情根深种,变化来得悄无声息,却又水到渠成。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着早餐。咖啡的醇香和食物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偶尔的眼神交汇,都带着不言而喻的默契。“对了,”李明放下咖啡杯,抬眸看向她,“昨天我跟我妈提了我们要结婚的事,她想约你见一面。”
苏佳握着叉子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李明的母亲沈曼云,是豪门圈里出了名的优雅贵气,也是出了名的挑剔。当初她和李明签下契约,沈曼云虽然没有明确反对,却也从未给过她好脸色,每次见面都带着淡淡的疏离。如今要以真正的准儿媳身份见面,她难免有些忐忑。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李明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而踏实。“别担心,有我在。”他的语气坚定,“我妈只是想亲自看看,能让我放弃契约、执意要娶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会喜欢你的。”
苏佳点点头,心中的不安稍稍缓解。她知道,李明会护着她。
约定见面的时间是周六下午,地点选在了沈家老宅。那是一栋位于市郊的中式庭院,白墙黛瓦,绿树成荫,透着古朴的韵味。车子驶进庭院,苏佳看到沈曼云正站在正厅门口等候,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真丝旗袍,气质雍容华贵。
“妈。”李明牵着苏佳的手走上前,语气恭敬。
苏佳也跟着喊道:“沈阿姨,您好。”她提前准备了一份礼物——一瓶精心挑选的陈年普洱,知道沈曼云喜欢喝茶。
沈曼云的目光在苏佳身上停留了片刻,没有像往常那样冷淡,反而微微颔首,侧身让他们进屋:“进来吧。”
客厅布置得古色古香,红木家具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名家字画。佣人端来茶水,沈曼云示意他们坐下,开门见山:“李明跟我说,你们想取消契约,真正结婚?”
“是。”李明握紧苏佳的手,语气认真,“妈,我和佳佳是认真的。过去一年,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想和她共度余生。”
沈曼云看向苏佳,眼神带着审视:“苏佳,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但你也清楚我们李家的情况。李明是李氏集团的继承人,他的妻子不仅要品行端正,还要能配得上他的身份。你确定,你做好准备了吗?”
苏佳深吸一口气,迎上沈曼云的目光,语气坚定而诚恳:“沈阿姨,我知道自己的出身比不上豪门千金,但我对李明的感情是真的。我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依附他,也会努力提升自己,成为能和他并肩同行的人。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十全十美,但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他,也维护好这个家。”
她的话不卑不亢,没有刻意讨好,也没有丝毫怯懦。沈曼云看着她眼中的坚定,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其实这些日子,她早就看在眼里——李明的变化太大了,从前那个冷漠寡言、一心只扑在工作上的儿子,变得温柔爱笑,甚至会为了陪苏佳吃饭而推掉重要的应酬。她知道,苏佳是真的走进了李明的心里。
“罢了。”沈曼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感情的事,终究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既然李明认定了你,我也不会反对。只是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互相包容,互相扶持。”
听到这话,苏佳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李明也松了口气,看向母亲的眼神带着感激:“谢谢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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