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奴愣了愣,脸颊又泛起红晕,手指攥着袍角,有些犹豫。易枫见状,又看向赵福金和邢秉懿:“你们俩也脱了外衣,陪着她一起进被子,三个人挤着能更暖和些,帮她把身子捂热。”“我、我们也去?”赵福金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好,我这就来!”邢秉懿也没犹豫,上前一步,轻声对赵金奴说:“姐姐,别拘谨,咱们一起取暖,好得快些。”
赵金奴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终于放下顾虑,解开外袍的系带,只留贴身的里衣,钻进了被子里。赵福金和邢秉懿也快速脱掉外袍,一左一右挤到她身边,三个人紧紧靠在一起,被子下的暖意渐渐升腾,赵金奴冻得发僵的手脚,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易枫见三人安顿好,便拿起墙角的匕首,别在腰间,又检查了一下背上的人皇剑。朱琏见状,立刻站起身,脸上满是担忧:“你还要出去?外面天还黑着,金兵说不定还在搜捕……”
“放心,我不去王府,去附近的金兵营地。”易枫扣紧腰带,声音沉稳,“那里有他们囤积的粮草,我找一口大铁锅,再顺些冻肉回来,炖一锅肉汤。肉汤能暖身子、补气血,比草药水更能帮赵金奴养底子,也能缓解她的冻伤。”朱琏还想劝,可看着易枫坚定的眼神,又想起他素来犟得认准一件事就不回头的性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走上前,帮易枫理了理衣襟,轻声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早去早回。若遇到金兵,别硬拼,先顾着自己安全。”
“知道了。”易枫点点头,目光扫过石榻上的三人——赵金奴正望着他,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赵福金和邢秉懿也对着他点头,无声地嘱咐他注意安全。他心里一暖,转身走向洞口,脚步轻快却稳健,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山洞里,朱琏走到石榻旁,帮三人掖了掖被角,轻声说:“你们好好歇着,我守着火堆,等易枫回来。”赵金奴看着火堆旁朱琏的身影,又想起易枫冒着风险出去找铁锅和肉,心里一阵温热,轻声道:“朱妹妹,多谢你们……还有易枫公子,若不是你们,我恐怕……”
“姐姐别这么说。”赵福金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咱们都是宋人,本该互相扶持。等易枫回来炖了肉汤,你多喝两碗,身子肯定能快点好起来。”邢秉懿也点头附和:“是啊,有易枫在,咱们什么都不用怕。”
火堆噼啪作响,陶罐里的草药水还在冒着热气,被子下的暖意越来越浓。赵金奴靠在赵福金和邢秉懿中间,听着两人轻声说着话,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在这冰冷的北国荒原上,她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而此刻的夜色中,易枫正借着树木的掩护,快速朝着金兵营地的方向移动。他对这一带的地形早已摸熟,知道营地西侧的粮草库防守最松,且靠近后山,一旦遇到危险,也方便撤离。他握紧腰间的匕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耳朵警惕地听着动静,每一步都走得极轻,像一只穿梭在黑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朝着目标靠近。
夜色如墨,易枫借着树影掩护,很快摸到金兵营地外围。这处营地规模不大,约莫驻着几百名士兵,篝火的光在夜色里晃荡,隐约能听到金兵的说笑声。他仔细观察片刻,没看到高阶将领的旗帜——想来经历了冰湖之败,完颜希尹带着残部回上京复命,这里只留了些普通士兵看守粮草。
“倒是省了麻烦。”易枫心里暗笑,刚要摸向营地西侧的粮草库,鼻尖忽然飘来一股浓郁的肉香。他循着香味绕到营地东侧,只见三间木屋前架着两口大铁锅,锅里咕嘟咕嘟煮着肉汤,油花浮在表面,香气直往鼻腔里钻。“正好,省得我再找冻肉。”易枫摸了摸肚子,刚要上前,就见两个金兵端着木碗从木屋里走出来。两人抬头瞥见树影下的易枫,先是愣了愣——那满头白发、蓝瞳的模样,分明就是近日传遍金国的“煞神”!
冰湖淹死五百骑兵的事早已成了金兵的噩梦,谁都知道这个白发男人不仅身手狠,鬼点子还多,连结冰的湖面都能当成陷阱。两个金兵对视一眼,手里的木碗“哐当”掉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营地深处跑,一边跑一边喊:“是那个白发贼子!快躲起来!”
营地顿时乱了阵脚,原本围在篝火旁的金兵听到喊声,纷纷抄起兵器,却没一个人敢上前——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掉进冰湖的冤魂,只敢远远地躲在帐篷或木屋后,探头探脑地盯着易枫,连箭都不敢放。易枫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大摇大摆地走到铁锅旁,完全没把周围的金兵放在眼里。他拿起木屋里的勺子,舀起一大碗肉汤,仰头就喝——滚烫的肉汤滑进喉咙,暖意瞬间传遍全身,驱散了夜里的寒气。“味道还行,就是盐放多了。”他咂咂嘴,又舀了一大勺肉塞进嘴里,大口吞咽起来。
躲在远处的金兵看得目瞪口呆——这人不仅敢闯营地,还敢当着他们的面喝肉汤?可想起冰湖的惨状,没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易枫把一口铁锅里的肉和汤吃了大半。等易枫吃得肚子滚圆,才拍了拍肚皮,满意地打了个饱嗝。他看了眼剩下的肉汤,嫌带着麻烦,直接把铁锅掀翻,肉汤“哗啦”一声倒在地上,冒着热气的肉块散了一地。随后,他扛起两口空铁锅,又从木屋里拿了几个干净的陶碗,转身就往营地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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