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舅那大嗓门隔老远就传了过来:“月月!蓝眼泪在哪儿呢?我咋瞅着海面乌漆墨黑的?” 他肩上扛着那根宝贝钓竿,渔具包甩在身后晃荡。
林宇举着相机跑得气喘吁吁,头发被海风吹成了鸟窝,后面还跟着一串岛上光脚丫的孩子们。
孩子们提着各式各样的小桶、小铲子,七嘴八舌地围着云栖月:“月姐姐,蓝眼泪真的会亮吗?”
“它能养在小桶里吗?我想带回家给奶奶看!”
云河和云海也前后脚到了。
云河手里拎着个保温箱,里面是提前用山泉水含稀释的灵泉水滋养着的鲜虾饵。
云海推了推眼镜,蹲在湿润的沙滩上,仔细看着脚下海水中那幽幽闪烁的蓝光,语气带着点学究气:“这是夜光藻,对水质挑剔得很。它们能在这儿安家,说明咱们雾栖岛的海水,那是真干净。”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海面上的蓝光像是被唤醒了,一片接一片地亮起来。起初是零星几点,很快就连成了片,幽幽的蓝色光芒随着海浪的涌动缓缓流淌,整片近海仿佛铺开了一条流动的星河。
孩子们兴奋得尖叫,提着小桶冲向浅滩,蹲下身使劲舀水。可桶一离开海面,那些附着在海水里的蓝色萤光就慢慢黯淡、消失了,引得孩子们发出一阵阵惋惜又惊奇的笑闹声。
“别光瞅着!下竿了!”林强舅是个实干派,麻利地支好钓竿,从渔具包里掏出一团自制饵料。鱼钩挂上饵,“嗖”地一声甩进泛着蓝光的海水里。那饵料的特殊香气在海水中迅速弥漫开来。
也就几分钟,林强舅手里的钓竿猛地往下一沉,竿梢弯成了惊心动魄的弧度。
“嘿!来了个大家伙!”他低喝一声,手臂发力,沉稳地收线。鱼线绷得笔直,在水里划出嘶嘶的声响。哗啦一下,一条银亮亮的鱼被提出了水面,尾巴奋力甩动,溅起一片闪着蓝光的水珠。那鱼约莫两斤重,身形流畅,体侧带着淡淡的红色斑点,鳞片在蓝眼泪的幽光映照下,反射出细腻的银辉。
“秋鲑!正宗的秋鲑!”林强舅把鱼拎到眼前,笑得见牙不见眼。
“瞧瞧这身段,多结实!摸摸这肉,紧绷绷的!今晚就它了,片刺身,熬鱼汤,保管鲜得你们舌头都咽下去!”
孩子们呼啦一下围过来,小脑袋挤在一起,好奇地打量着这条还在蹦跶的鱼,想伸手摸又有点怕。
林宇早就调整好了相机角度,嘴里噼里啪啦地解说着:“老铁们瞧见没?梦幻蓝眼泪加持,开门红就是秋鲑!这品质,这新鲜度,外面高级日料店都比不了!今晚直播间,咱们就搞个秋鲑夜宵!”
云栖月也拿起一根钓竿,挂饵,甩线,动作一气呵成。
钓竿刚架稳没一会儿,手里就传来一股明显的下拉力。她手腕一抖,顺势提竿,一条更大些的秋鲑破水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红色的弧线,怕是有三斤重,鱼腹看起来饱满肥厚。
“月月这手气可以啊!”林强舅凑过来端详,啧啧称赞,“这条更肥!看这鱼腹,油脂肯定丰厚,片刺身入口即化,绝了!”
金元宝一看云栖月钓上大鱼,兴奋地“汪”一声冲过来,张嘴就想帮忙叼鱼尾巴。那秋鲑生命力旺盛,猛地一挣,鱼尾“啪”地甩了它一脸水。金元宝被甩得懵了一下,使劲晃晃大脑袋,水珠四溅,又不屈不挠地再次凑上去,小心翼翼用嘴拱着鱼身,那憨态引得众人大笑。
阿璃蹲在不远处的礁石上,优雅地舔了舔爪子,神识传音带着明显的嫌弃:“傻狗,连条离了水的鱼都搞不定。”
雪宝也踱步过来,用它湿凉的鼻子轻轻顶了顶还在蹦跶的秋鲑,帮着把鱼推进云河带来的保温箱里。两只小狼崽围着保温箱打转,小鼻子一耸一耸地嗅着鱼腥气,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大眼睛里写满了“想吃”。
接下来的个把小时,收获接二连三。云河钓上来两条,云海也收获一条,连孩子们在大人的帮助下,也用小鱼竿请上来几条小号的秋鲑。保温箱很快就被银光闪烁的鱼身填满了,层层叠叠,看着就喜人。
林强舅抹了把额头的汗,心满意足地收起钓竿,拍了拍沉甸甸的保温箱:“够了够了!再钓下去,咱们得开全鱼宴连吃三天了。收工回家!看我给你们露一手,秋鲑刺身、奶汤炖煮、香炸鱼排,花样管够!”
“爸!爸我要吃刺身!就要最肥的那块!”林宇第一个举手,眼睛放光,“刚出水就上案板,这鲜劲儿,想想都流口水!”
“我们也要吃!”孩子们举着小桶嚷嚷,桶里他们自己钓的小鱼也扑腾着。
云栖月看着这热闹温馨的场面,又望了眼海面上依旧如梦似幻的蓝色萤光,她拿出手机,对着蓝眼泪和装满秋鲑的保温箱拍了几张照片,给顾沉舟发了过去,后面跟了一行字:“岛上今晚有蓝眼泪奇观,我们钓了不少肥美的秋鲑。给你留最好的部分,等你回来做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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