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一向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总会让他回想起幼时只能躺在病床上苦苦挣扎的那几年。
对于尚且年幼的他来说,这种味道代表着无休无止的疼痛、代表着母亲的眼泪、代表着苦涩的药剂还有......
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恐惧。
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时的恐惧和无力感依旧让他无法忘怀。
“少爷,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吗?”塞巴斯蒂安将车停稳后一脸坦然地问道。
“您看起来似乎非常害怕这个地方,或许我可以给您壮壮胆。”
一副看起来恨不得马上逃跑的模样。
“不用了。”夏尔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你在车里等着就可以了,跟着一起去会把他们吓到的。”
“哦呀?您是在夸奖我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理解能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夏尔冷笑一声,“有哪个字是在夸你的?”
“居然堕落到去吓唬一群孩子。”
“少爷您是不是忘记了,您才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那一个。”暗红色的眸子微微下垂,纤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塞巴斯蒂安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按在黑色的燕尾服上,嘴角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
“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自然要有凡多姆海恩家气势,普通人会被这种气势所震慑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都是少爷您教导有方。”
“你......”
日常和塞巴斯蒂安进行了一番唇枪舌战之后,稍逊一筹的夏尔冷着一张脸下了车,这时候其他人也已经在住院部的楼下等着了,就连向来喜欢迟到切原赤也都早早地在队伍里站着了。
夏尔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抱歉,我来迟了。”
“不,你到的比约定的时间还早,是我们来早了。”柳莲二道。
夏尔带来的消息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记强心针,昨晚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睡得着,实际上,如果不是害怕影响到幸村休息,他们恨不能昨天晚上就过来守着他。
“好了,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先上去吧。”真田弦一郎呼出一口气,率先抬腿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刚下电梯,住院部的护士就对他们笑着打了个招呼:“如果是要找幸村君的话,可以去楼下的花园哦。”
立海大的众人来的次数很多,多到住院部的医生和护士们已经记住他们了。
“柳前辈你没有提前告诉部长我们要来吗?”切原赤也诧异地问道。
如果幸村部长知道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看望他的话,绝对不会离开病房的。
“嗯。”柳莲二微微颔首,“算是一次惊喜吧。”
他平日里经常通过邮件向幸村汇报网球部的事情,担心这次会因为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被幸村发现异常,所以干脆什么都没说。
有着一头蓝紫色头发的少年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他的身边围了一圈孩子,正在叽叽喳喳地跟他说着话,他的神色温柔,嘴角还带着一抹浅笑,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根本看不出任何正在被病痛折磨着的模样。
因为生病而性情大变、自暴自弃的人从来都不在少数,幸村精市的性格倒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坚韧,
夏尔深蓝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微光,最起码现在看来还是值得一救的。
粗神经的切原赤也见到他眼前一亮:“幸村部长!”
听见声音的幸村精市下意识侧头看了过来,在见到立海大众人后轻轻地笑了:“你们怎么来了?”
“正好是周末,大家想一起来看看你。”柳莲二率先走了过去,“顺便让你见见你想见的人,不出意外的话等校内选拔结束他就会成为新的正选了。”
幸村精市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与正间隔着一段距离的夏尔了,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些许好奇,
“初次见面,凡多姆海恩君。”
打招呼的同时幸村精市也在暗自思索,柳莲二他们为什么会邀请一个陌生人一起来看望他,就算是想让他见见未来的同伴,可毕竟夏尔现在还不是正选呢。
“幸村部长。”
“这么说还真过分呐,军师,”仁王雅治走到幸村精市的旁边坐下,“说的好像部长不想见到我们一样。”
“欸?”切原赤也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部长是这样想的吗?”
“怎么会呢,”幸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能见到你们我很高兴,网球部的情况怎么样?”
“都还好,今年的一年级生里有几个还不错的苗子。”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
“那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少年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最近网球部发生的事情,想要一次性的将幸村精市错过的事情全都告诉他。
“真好啊,如果我也能看到凡多姆海恩和赤也的比赛就好了。”说到这里幸村精市的眼中的光亮变得有些暗淡,但他很快就重新调整好了情绪。
“弦一郎,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坐在长椅上的少年微微抬起头看向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真田弦一郎,温暖的阳光仿佛给他精致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金光:“你们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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