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本还充满了官威的刘县令,更是早已被两个身形魁梧的亲卫给死死地按在了地上,用粗糙的麻绳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秋诚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充满了和善的温和笑容。
他看着眼前这个早已是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的县令大人,柔声问道:
“刘大人。”
“现在,本世子能和你好好的讲讲道理了吗?”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平安县令刘大人,此刻早已没了半分官威。
“能!能!当然能!”
刘县令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手底下那百十号看起来装备精良的官兵,竟会在这区区十数人的面前,败得如此之快,如此干脆利落。
那根本就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毫无悬念的屠杀!
不,连屠杀都算不上。
对方甚至都没有出尽全力,只是极为随意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便已是将自己这边给打得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那份写意,那份从容,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群手持兵刃的官兵,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看着秋诚,那张本就充满了肥肉的脸上,瞬间便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声音里更是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还好,还好本官早有预料,仍有转圜的余地!
“是......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是下官瞎了狗眼!竟敢......竟敢得罪了世子爷您这位贵人!还望......还望世子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下官这一次!”
他一边说,一边极为没有骨气地,将自己那颗早已是被吓得快要裂开的脑袋,在冰冷的地面之上,磕得是“砰砰”作响。
那副卑微的模样,与他方才那嚣张跋扈的姿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周围那些本还对这位县令大人充满了畏惧的百姓们,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瞬间便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快意给彻底地占满了。
他们看着那个正云淡风轻地接受着县令大人叩拜的白衣少年,眼睛里满是敬畏与好奇。
——这位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竟能让这位平日里说一不二的县令大人,都惧怕到了这个地步?!
秋诚看着眼前这个早已是被吓破了胆的刘县令,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是没有半分的同情。
“本来......”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声音平淡得不带半分的情感,“以你的所作所为,本世子便是将你当场格杀,也不为过。”
“只是,我毕竟不是你的上司,也无权教训你这等朝廷命官。”
工部的差事嘛......不提也罢。
他话音刚落,那刘县令便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连忙是极为激动地抬起头来,声音里充满了希冀。
“是是是!世子爷您说的是!下官......下官虽然有错,可终究是朝廷命官!您......您若是真的将下官给......”
“——但是。”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秋诚给极为不客气地打断了。
秋诚看着他,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充满了和善的笑容。
“但是,今儿这闲事,本世子还就管定了。”
他看着刘县令,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你,可有什么意见?”
那刘县令的身子猛地一僵,那颗好不容易才燃起了希望的心,瞬间便又被一股更为深沉的绝望给彻底地淹没了。
“不......不敢......不敢......”
他再也不敢有半分的侥幸,极为用力地将自己的脑袋磕在地上,那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世子爷您......您有什么话,只管问就是!下官......下官保证,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额头之上,早已是磕出了一片殷红的血迹,冷汗更是如同瀑布一般,顺着他那肥硕的脸颊滑落,将身前的地面都给浸湿了一片。
“下官?”秋诚听着他这个称呼,却是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意味。
“倒也说得不错。本世子如今,也同样是在朝廷里任着职的。你自称一声下官,倒也没什么问题。”
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就算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工部员外郎,也能吹成是什么大不了的官。
说罢,他便再也懒得理会这个早已是被自己给吓破了胆的废物。
秋诚转过身,对着身后那些早已是等候多时的亲卫们干脆利落地挥了挥手。
“留下一半的人手。”他朗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帮着此地的百姓们将这火给灭了,将这残局给收拾干净了。”
“另外,”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再好生地清点一番,看看究竟有多少百姓遭了难。所有因此而遇害的家庭,都由我们刘大人出资,好生安葬,除了官府要给的份例之外,再给予三倍的抚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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