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把玩着手中那方精致的小屏风,一面,将那双戏谑的桃花眼,转向了那已是“生无可恋”的陈簌影。
“......哦?”
“......‘陈’老板,”他那唇角,勾起一抹......“天理难容”的......坏笑。
“......此话......”
“......怎讲啊?”
......
却说那柳清沅自那日听雨轩归来,又往郑府寻了个“软钉子”吃,心中那点子“风骨”之念,早被那“富贵”的暖香熏得烟消云散。
她既是打定了主意,要将那秋诚“牢牢攥在手里”,这行动上,便也“主动”了起来。
她虽是女儿家,不得轻出。然她如今,已非昔日那冷院中的可怜人。
她是柳传雄眼中的“凤女”,是那“通天之梯”。
故而,她今日托词“血参”已尽,要亲往“百草堂”去配;
明日又说那“苏绣”的丝线缺了颜色,定要去“锦绣坊”亲选。
那柳传雄非但不阻,反倒是“爱女心切”,唯恐她拘在阁中闷坏了身子,竟是日日盼着她出去“散心”才好。
这般一“散”,那马车的方向,便十次里有八次,是奔着那城南的“听雨轩”去的。
或送一双亲手做的“千层底”布鞋,言说“公子千金之躯,亦当知稼穑艰难”;
或炖一盅新得的“官燕”,央那门房,定要“亲见公子饮下,方才放心”。
那秋诚亦是坏到了骨子里。
他既不拒,亦不迎。
只任由那柳清沅,日日在门外望穿秋水。
他十回里,倒有八回,是称“病”不见的。
可偏生那不见的两次,他又偏要恰巧在门廊下,与那正要“失望而归”的柳小姐,“偶遇”一回。
或赞她“今日这衣裳,颜色甚是清雅”;或叹她“这般情重,实叫秋某无以为报”。
这三言两语,便如那鱼钩上的香饵,直将那柳清沅一颗心,吊得是七上八下,如痴如醉。她只觉得,这世子爷,当真是那话本子里的多情种子,他越是克制,便越显情深。
这柳府的凤女,自以为主动出击,殊不知,早已落入了人家那张欲擒故纵的网中,兀自欢喜,此是后话不提。
......
且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柳家小姐,这般倒追国公府世子的风流韵事,早已是这洛都城中,那些个三姑六婆,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
这一日,那听雪斋中,却是阴云密布。
郑思凝自那日酒醉之后,便也病了。
她倒不是真病,实是心病。
她那日一番言语,将那柳清沅抢白得是泪雨梨花,狼狈而归。
她本以为,自己快刀斩乱麻,总算是将这桩烦心事,给摒了去。
可谁知,那人走后,她非但没有半分清净,那心里,反倒是更堵了。
那坛桂花酿,她终究是没喝。
她只坐在那窗下,将那日浣尘溪上,秋诚所说的每一句话,那《咏蛙》诗的每一个字,都在心中,细细地,又过了一遍。
她越过,那心,便越冷。
她想:“我当他是‘知己’,他竟是早已与那柳家丫头,有了‘私情’!”
她一想到那“帕子”二字,便觉得那“知己”二字,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郑思凝的脸上!
“好!好个秋诚!”
她那握着狼毫笔的手,微微颤抖。
“你既是这般‘雨露均沾’的俗物,我郑思凝,又何必再将你这棋子,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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