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的独眼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死亡的冰冷瞬间攫住了他!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体因瘸腿更显迟滞,根本无从闪避!
千钧一发!
“叮——!”
一声清脆到刺耳的金铁交鸣骤然炸响!
一柄造型奇特的狭长苗刀,后发先至,如同凭空出现的一道闪电,精准无比地劈在那道致命的乌光之上!巨大的力量将那道乌光——一杆通体镔铁打造、枪头狭长如毒蛇信子的奇门短枪——狠狠格开,险之又险地擦着杜仲的皮甲掠过,带起一溜火星!
徐天!
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杜仲身侧,玄色的衣袍在烟尘中微微拂动。他手中那柄得自朱瑾的狭长苗刀兀自发出低沉的嗡鸣,刀尖斜指地面,一滴粘稠的血珠正沿着幽暗的血槽缓缓滑落。他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死死锁定烟尘中一个缓缓走出的身影。
那身影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精瘦。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劲装,毫不起眼,唯有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久不见天日的墓中枯骨。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狭长、空洞,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漠视生死的死寂。他手中空空如也,方才那杆夺命的短枪已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出现。
“‘银枪太保’?”徐天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藏头露尾,只会偷袭?”
“银枪太保”没有回答。他死寂的目光在徐天脸上停留了一瞬,如同冰冷的探针,随即落在了徐天手中那柄狭长的苗刀上,空洞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下一瞬,他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怒吼!他的身体如同失去了重量,在烟尘血泊中带起一片模糊的残影!双手在腰间一抹,两杆比方才更短、更细、通体乌黑无光的短枪已握在手中!枪尖一点幽蓝,显然淬有剧毒!
“嗡——!”枪影如毒龙出洞!一刺咽喉,一扎心窝!速度之快,角度之刁,远超方才偷袭杜仲那一枪!两道致命的乌光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瞬间封死了徐天所有闪避的空间!
徐天瞳孔缩成针尖!朱瑾的刀法狠辣霸道,而这“银枪太保”的枪术,却是极致的阴险诡谲,专走偏锋,快如鬼魅!他几乎在对方启动的瞬间,身体已本能地向后急仰,同时手中苗刀划出一道凄冷的弧光,由下而上反撩,试图磕开刺向咽喉的毒枪!
“叮!”刀枪交击,火星迸射!刺向咽喉的毒枪被勉强荡开,但刺向心窝的那一枪,却如同附骨之蛆,贴着苗刀的刀脊,毒蛇般钻了进来!冰冷的枪尖带着死亡的气息,直抵徐天胸前!
避无可避!
就在这生死一瞬!徐天眼中戾气爆射!他竟不闪不避,左手闪电般从腰间抽出那根冰冷坚硬的“人签”铁环,不管不顾地朝着“银枪太保”握枪的右手手腕狠狠捅去!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噗嗤!”
“呃!”
两声闷哼几乎同时响起!
徐天胸前玄色衣袍被锋利的枪尖撕裂,内衬的皮甲被洞穿,一股冰冷的刺痛瞬间传来!枪尖入肉寸许,却被坚韧的肌肉和肋骨卡住!
而“人签”铁环尖锐的尖端,也狠狠刺穿了“银枪太保”右手腕的皮肉!剧痛让他手腕猛地一抖,刺入徐天胸膛的毒枪力道顿时泄了大半!
徐天强忍剧痛,眼中凶光更盛!他右手苗刀借着反撩之势毫不停滞,刀锋划过一个诡异的角度,如同毒蝎摆尾,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抹向“银枪太保”因手腕受创而微微敞开的脖颈!
“银枪太保”死寂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骇!他左手短枪仓促回防格挡,身体拼命后仰!
“嗤啦——!”
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令人牙酸!虽然被他后仰卸去了大部分力道,苗刀锋利的刃口依旧在他左肩至锁骨的位置,切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的恐怖伤口!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
“啊——!”一声短促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终于从“银枪太保”喉咙里迸发出来!他那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上,因剧痛和难以置信而扭曲变形!
徐天得势不饶人!胸口的刺痛和血腥味彻底激发了他的凶性!他猛地踏前一步,不顾胸前汩汩流血的伤口,苗刀化作一片死亡的刀网,狂风暴雨般罩向重伤踉跄的“银枪太保”!刀刀不离对方咽喉、心窝要害!
失去了诡谲身法和双手灵活配合的“银枪太保”,如同被拔了牙的毒蛇,在徐天这狂野霸道的刀势下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身上的伤口不断增添,鲜血迅速浸透了他的靛蓝劲装。
“死——!”徐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瞅准对方一个踉跄的空档,苗刀带着全身的力量和沸腾的杀意,如同力劈华山,狠狠斩下!
“银枪太保”眼中闪过绝望,仅存的左手短枪拼命向上格挡!
“铛——咔嚓!”
镔铁打造的短枪竟被这蕴含了徐天所有愤怒和力量的一刀硬生生劈断!刀锋去势未绝,带着断枪的残骸,狠狠劈入“银枪太保”的右肩,深可见骨!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劈得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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