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夕之山,无草木,多铜玉,嚣水出焉……”
李青云口中念着山海经的原文,看向叶秋池,“嚣水跟双身龙肥遗有关,那铜和玉,在哪?”
叶秋池神色迟疑:“在地底?”
李青云并不否认:“有这种可能。但山海经所记述的,都是能用眼睛直观看到的东西,更可能是暴露于地表的矿脉。”
叶秋池沉吟点头。
即便在修炼界的古代,暴露于地表的各种矿脉都不少,只是都被各方势力占据或开采殆尽,其次则是矿脉的杂质太多,品质太差,没有开采利用的价值。
“这个线索很重要?”她问。
大家一开始都没太在意嚣水与铜玉这个线索,直到昨天李青云将一些神话传说串联起来,推测嚣水与双身龙有关,才觉得有必要找到嚣水。
但铜和玉,能与双身龙有何关联?
正说话间,一道人影走来。
“叶公子!这位……想必是鼎鼎大名的李罢去师兄?”
走来之人中年面貌,正是六甲仙宫年纪不大却两鬓斑白的甲子孟子书。
他一早就想找王不为打听一下,昨夜他们聚首于李青云帐下,有商议出什么结果没?
但因为玲珑的坐而论道,不便打扰,只好等着。
如今见叶秋池大快朵颐结束,觉得与其问王不为,不如直接跟李罢去接触试试。
“孟兄。”叶秋池一笑点头。
李青云则是抱拳回礼:“孟兄过誉了,在下不过有点小聪明罢了,不敢献丑。”
“若人人尊崇的四哥,都是小聪明,那我等岂不是愚不可及?你觉得呢叶公子?”
叶秋池本来不想承认,但想起林小桃之前用她的身体所表现的不太聪明的形象,只好点头。
甲子不是拘泥之人,接着道:“鄙人不才,昨夜想了一宿,也没想出这双身龙的弱点在哪,刚才听二位说‘浑夕山,多铜玉、嚣水出’,特来求教!”
刚才李青云的话是直接说出声的,并未传音。这些情报也没打算隐瞒。
当下,叶秋池便将昨晚的分析结果简述了一遍。
“……孟兄觉得如此推测,可合适?”
“合适,十分合适,妙哉!”
甲子赞许点头,回忆分析道,“前日那双身蛇变化为龙形之际,周围小型异兽的血肉汇聚其身,草木枯萎凋敝……如今来看,并非是灵气被其抽走,而是水汽被吸走了!我看大可一试!”
李青云也道:“既然你们遭遇双身龙的地方有草木,想必那里有些特殊,嚣水的源头离那里不会太远?”
二人均是认可这种猜测。
叶秋池又问到之前的问题:“那铜玉呢?”
甲子一同看向他。
“山海经所记录的铜玉,并非凡间的金属与矿石,乃是蕴含浓厚灵力的灵物,从殷墟出土的铜器能够看出。”
李青云解释道,“对远古修士而言,想必十分珍贵,既然我们没有看到铜玉,说不定是被人带走了?”
李青云看向一旁的祭坛。
继续分析:“这座祭坛被使用过,祭祀坑道内的人类尸体可以证明。他们祭祀的目的,我们先假设有两个,一是用来对付双身龙,猎杀双身龙后逃出去;二是绕过双身龙,直接从这里逃出去。”
“他们带着铜和玉逃出去了?”
人未至,声先到,说话的是王不为。
玲珑那边的论道基本结束,大部分修士还意犹未尽地讨论着——玄道与王道修炼体系截然不同,但大道殊途同归,有着许多共通之处,此时两大体系的青年精英汇聚于此,是个难得的交流机会。
但玲珑已然抽身出来,因此王不为、石硕、许福气、六甲圣子等人也相继走了过来。
甲寅心直口快:“肯定逃出去了!不然咱们怎么没看到有铜玉?”
玲珑却道:“还要仔细找过一遍才能确定。”
见众人看过来,玲珑继续道:“万一他们带着铜玉,一起去讨伐双身龙,结果失败了呢?那铜玉很可能遗落在浑夕山的某处。”
许福气也认同他师姐的推测:“几百年的沙土掩埋,的确不容易发现。”
众人点头,天然裸露于地表的铜矿,大多是被流水冲刷而显露,但被收集后又遗落到另一个地方,若地势较低,则可能反被掩埋。
李青云摇了摇头,几人都没聊对对方,便解释道:“他们可能没逃出去,都死了!”
众人诧异看来。
甲寅瞪眼:“咋说?”
李青云反问众人:“你们看到有坟没?”
众人发愣,没理解什么意思。
倒是叶秋池最先有反应,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玲珑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甲子思索着,也是点头认同。
甲寅目光在几人身上徘徊,不满道:“得嘞,我承认你们有点小机灵,快说吧!”
叶秋池解释道:“我们没发现坟墓啊!”
甲寅:“那有什么关系?”
“笨!”
叶秋池隔空对甲寅敲着折扇,仿佛在敲他的头,“远古修士,敬重鬼神,他们就算没时间为自己的同伴修坟,也至少会找个坑埋了,而不会任其曝尸荒野!对修士而言,挖个坑就跟动动手指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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