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洲伸手扶她胳膊:“回家吧。”
“等等。”她忽然站住,回头望着李叔家的院门,“你说,咱要是以后搬走了,大伙儿会不会想我们?”
他看了她一眼:“不会。”
“你咋这么肯定?”
“因为。”他顿了顿,“我们不会搬。”
她一愣,随即笑了:“你这话,比红薯还甜。”
两人并肩往回走,巷子里的风卷着炊烟,掠过晾在绳上的腊肉和碎花被单。
快到家门口时,慕晴忽然停下,从布包夹层摸出一个小红薯,只有拳头大,表皮光滑泛红。
“留着。”她说,“等娃出生,放他小摇篮边上,压惊用。”
“红薯还能压惊?”
“我空间种的,自带平安buff。”她咧嘴,“不比桃木剑差。”
他没笑,只是伸手接过,轻轻放进她兜里。
“那你再种一批。”
“种。”她点头,“冬天菜金贵,咱们不能光自己暖和。”
刚进院,她就指着地窖口:“剩下的都囤进去,别堆外头,招耗子。”
江砚洲应了声,弯腰去掀木板。
她站在旁边指挥:“轻点啊,别磕坏了。这可是咱家‘战略储备粮’,比存折还金贵。”
他低头看她:“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过日子了?”
“我以前就不会?”她瞪眼,“你忘了我连你藏芝麻饼的地方都找到了?”
“……”他沉默两秒,“那地方我换了。”
“换也没用。”她冷笑,“我空间灵泉都能测出你半夜偷吃的热量。”
他抬眼看她,火光映在瞳仁里,像藏着什么没说破的东西。
但她没再调侃,只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别琢磨了。你只要记住——我给出去的,都是咱家能承受的;我留下来的,都是为了护住咱们的。”
他点头,没再问。
两人蹲在地窖口,一筐筐往里搬红薯。码得整整齐齐,像一排排小娃娃躺在炕上睡觉。
天色渐暗,院外传来几声狗叫。
慕晴直起腰,拍了拍手:“还剩大半,够吃开春。”
江砚洲关上地窖门,压好木板:“先囤好,冬天菜金贵。”
她嗯了声,忽然踮脚凑近他耳边:“下回买栗子,别再糊弄我了。”
他耳尖一红:“……知道了。”
她笑出声,转身往屋里走。
刚到门口,又回头:“对了,明天我打算再种一批白菜,你猜能不能长出带腊肉味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终于低低说了句:“你种的,啥味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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