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的没妨碍,一人两人的也没放在眼里。
直到连他那德高望重的老太师,都用一种十分复杂难言的眼神频频看过来的时候,皇帝终于坐不住了。
垂下眼睛十分隐晦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没问题啊,那他们都用那种眼神瞧着朕做甚?
皇帝疑惑皱眉,强忍心中不悦。
等再一次抓住某朝臣,又用那种暗戳戳偷窥瞧热闹的眼神偷瞄自己之后,皇帝不忍了。
“赵铎,你可是生了眼疾么?”
“没,没有。”
兵部尚书一脸尴尬的被点了名,他赶紧持笏走出来行礼赔罪。
“臣无状,圣上恕罪。”
不过这人赔礼是真的赔了礼。难受他也是真的还挺难受。
毕竟也是打小跟随在帝王身边的心腹老臣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皇帝一点规劝。
可是又怕别一不留神再戳了小心眼子皇帝的眼珠子,把自己给弄的两面不是人的话,那才真是没地儿说理去了!
“圣上,呃,那个,”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甚?”
“就是,咳,您别嫌弃臣多嘴多舌。
就是臣觉得吧,孩子其实也不能自己选择怎么来的,但是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来了呗!
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其实臣等里头也真没那么多硬拽着君王私德不放的闲人,大伙平日也都挺忙的。
许大人,你说本官说的有没有道理?”
赵尚书这个老机灵鬼,还知道把御史台的许倔驴给硬踢了出来。
“启禀圣上,臣有本奏!”
许中丞果然不愧其刚正之名,只见这位大人立刻出列,随即大手一挥呈上奏折。
毫不犹豫的把皇帝给告了。
这人也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拎着脑袋玩耍的买卖,所以跪在地上就没打算再起来。不过他那腰杆子挺的比他手中那笏板还硬,吐出去的话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臣忝为御史中丞,便有监督朝堂闻风上奏之责。
最近两日有一事,已经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臣斗胆,敢问那小丫头是否真的是流落在外的帝女?
天家无小事,君王无私事。
若她当真是流落在外的沧海遗珠,那还请圣上直言相告其身世由来,史官也好如实记录。”
皇帝听的有点迷糊,许继庭真有挺多年没参奏过自己了,今儿他又是为了哪一桩啊?
“你说的是哪个?”
“难不成还有其他的?”
许中丞脸上那由惊转怒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大有只要皇帝敢点头,他就敢喷个日月无光的大无畏。
皇帝紧皱的眉头抖动了一下,觉得跟这牲口真的没法细说。自己直接低下尊贵的脑袋把手中奏折打开,一目十行。
然后,他气笑了。
“荒谬,全都是无稽之谈!”
如果不是还有君王威仪提醒着,他恨不能直接把奏折拍到这胆大妄为,敢败坏君王名声的狂徒脸上去。
“许继庭,是不是朕这几年太好说话了,让你觉得朕好欺负?”
“臣不敢,臣没有,臣一片忠心对君王,昭昭日月可鉴!”
许中丞头铁的嘞,一个脑袋磕在地上,再抬起来的时候就开始跟君王死磕。
“所谓空穴不来风,若那孩子不是来路不正,您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将其认回宫廷?
若她身世另有不可提及的因由,那您也不该让寿王顶上来!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孩子,既然您觉得她不配当帝女的话,那怎么就一定能配当王女了?
还请圣上给臣等解惑,那个传闻中的皇家女,她到底是怎么来的?”
“朕怎么知道她怎么来的?”
皇帝迁怒的看向那糟心儿子。
“寿王。”
“儿臣在!”
寿王赶紧老老实实的出来跪好,提溜着自个儿那一串心肝脾肺肾,听他爹在龙椅上冷笑。
“你最好能把事情给解释清楚,朕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不过区区两日的功夫,虎妞妞就从朕的外孙女变成了朕的外室女?”
叮!
父皇吐口了!
寿王大喜过望,一个脑袋咣当磕在地上,丝毫不怜惜他自己的拼命谢恩。
“儿臣代虎妞妞谢父皇恩德!
父皇圣明!
多谢父皇!”
咣咣几个响头这么砸下去,把朝臣们都给砸的有些懵逼。不是,这又是玩的哪一出移花接木?
这下别说那些暗搓搓在这个事儿里面,互相拉踩泼过脏水的王爷皇子们了。就连太子殿下都一时拿不准,父皇和老三现在这唱的是哪一出?
他那双狭长的贵气凤眸之中,闪过了一些惊诧和深思。
要说这两日私底下的闹剧风声,他一点没听到过那是扯的。不过储君自有度量,也不会为了一点点被人编排出来的风花雪月,就真的动怒与人计较什么。
他以为那孩子真是老三弄出来的风流账,现在之所以在外头混淆视听的放风声,是为了以后在寿王妃面前好自圆其说。
所以太子也没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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