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妙是被张嬷嬷一路拖回平阳侯府的。
她脚上那双十厘米厚的松糕鞋,在现代是蹦迪增高神器,可踩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嬷嬷,慢点,我脚要断了!” 苏妙妙疼的龇牙咧嘴。
“我的三小姐,您还知道脚断?” 张嬷嬷跑得气喘吁吁,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敢松,“您在街上顶撞秦王殿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要是王爷怪罪下来,咱们整个侯府都得跟着您吃不了兜着走!”
苏妙妙撇撇嘴,没吭声。
她不是不知道害怕,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害怕也没用,还不如放手一搏。
再说了,那个秦王墨渊,虽然冷得像块冰,但长得是真顶,被那么一张帅脸盯着,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胡思乱想间,一座气派非凡的府邸出现在眼前。
朱漆大门,门口蹲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门楣上挂着“平阳侯府”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
张嬷嬷没敢走正门,而是拉着她从一个不起眼的角门溜了进去。
一进侯府,苏妙妙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外面的世界是鲜活嘈杂的,而这座宅院里,却死气沉沉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都透着富贵,可来往的下人一个个都低着头,走路跟猫似的,没有半点声响。
这哪里是家,分明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张嬷嬷拉着她,几乎是小跑着穿过花园和抄手游廊,直奔主院的正厅。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
“那个孽障呢?还没找回来吗?”声音浑厚,但更多的是愤怒。
张嬷嬷腿一软,拉着苏妙妙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厅堂门口,颤声道:“侯……侯爷,夫人,三小姐……找回来了。”
苏妙妙被她拽得一个踉跄,膝盖结结实实地磕在坚硬的门槛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抬起头,打量着正厅里的三个人。
主位上坐着一个年约四旬、身穿锦袍的中年男人,面容儒雅,但此刻却面沉如水,眉宇间满是怒气。
想必,这位就是原主的便宜爹,平阳侯苏振国了。
他身旁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贵妇,一身绫罗绸缎,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正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
这位应该就是虐待原主的嫡母,侯夫人刘氏。
而在刘氏下首,则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身着一袭粉色襦裙,肌肤赛雪,眉眼如画,看上去温柔又善良。
苏妙妙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张脸,和镜子里自己这张脸有五分相似。
她就是原主的嫡姐,苏清雅。
也是那本虐文里,最喜欢装白莲花,背地里没少给原主使绊子的女反派之一。
此刻,苏清雅正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苏妙妙,准确地说,是看着她这一身惊世骇俗的打扮和那头五颜六色的头发。
“爹,娘,你们看三妹妹她……她这是怎么了?” 苏清雅柔柔弱弱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关切”。
苏振国早就看到了跪在门口的苏妙妙,当他看清女儿那身“造型”时,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孽障!” 他猛地一拍桌子,“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你的头发又是怎么回事?你是要把我们侯府的脸面都丢尽才甘心吗?”
苏妙妙揉了揉生疼的膝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她拍了拍牛仔热裤上的灰,懒洋洋地开口:
“爹?叫我吗?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搞人身攻击啊。还有,我这叫时尚,一种高级的审美,说了你也不懂。”
她这一开口,苏振国愣住了。
刘氏的冷笑僵在了脸上。
苏清雅那双美眸里,也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
这……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唯唯诺诺、见到他们连头都不敢抬的苏妙妙吗?
那个被骂一句“孽障”就会吓得哭着跪下求饶的苏妙妙,竟然敢站起来顶嘴了?
“你……你放肆!” 苏振国最先反应过来,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苏妙妙!你是不是疯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没疯。” 苏妙妙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我好得很。倒是你们,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欣赏我这身顶流穿搭吗?欣赏完了我就先走了啊,腿疼,想回去躺着。”
说完,她还真的转身就准备走。
“站住!” 刘氏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死死地盯着苏妙妙,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苏妙妙,你今天在街上大闹,惊动了秦王圣驾,你可知罪?”
哦豁,消息传得还挺快。
苏妙妙转过身,耸了耸肩:“知什么罪?我那是急中生智,替侯府化解了一场公关危机,你们该给我发个锦旗才对。”
“公关危机?” 刘氏皱眉,显然没听懂这个词。
旁边的苏清雅眼珠一转,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她站起身,走到苏振国身边,带着哭腔说道:“爹,女儿觉得……三妹妹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