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轻黛应道,“那奴婢这就去药坊,盯着他们新一批金疮散的制备,顺便……把小姐您新琢磨的那几样止咳化痰的方子也试试?”
“去吧。”秦佳喻颔首,“注意分寸即可。”
轻黛退下后,小院重归寂静。秦佳喻走到窗边,看向皇宫的方向。皇帝满意,太后起疑,这些都在计算之内。云琮……他必然也知道了。
想到云琮,她平静的心湖泛起一丝极细微的涟漪。他那日几乎算得上是剖白的话语,以及那双桃花眼里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都让她无法像处理其他事情一样冷静分析。
“身份悬殊,局势复杂……”她低声重复着自己当时的话。这是事实,也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盾牌。但不可否认,云琮的存在,他提供的合作与庇护,乃至他那种直接的、带有侵略性的欣赏,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她甩甩头,将这点纷乱的思绪压下。眼下,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与此同时,京郊,黑石岭工坊内。
荆离刚将一批新淬炼出的铁坯检验完毕。经过秦佳喻提供的改良工艺,这批铁的质地极佳。他如今已是“萧澄”公子在此地的全权代理人,工坊上下皆对他敬畏有加。
但此刻,他心思却不全在铁器上。他知道“杏林春”的事已经传开,更知道那位冷静睿智、拥有罕见琥珀色眼眸的“萧澄”公子,就是丞相府那位声名不显的二小姐秦佳喻。
想到她,荆离冷硬的心肠便会不自觉柔软几分。他见识过她面具下的真容,那双眼睛清澈又深邃,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智慧。她救了他,给了他容身之所和新的方向,却不带丝毫施舍与怜悯,只有平等的合作与信任。这种独特的态度,让他泥足深陷。
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血煞内斗虽已平息,但是元气大伤,他给不了她安稳,甚至可能带来危险。但这份悄然滋生的情愫,却难以抑制。他只能将这份心思深藏,更加努力地为她打理好工坊的一切,确保她的安全,用这种方式默默守护。或许有一天,当他彻底解决这些事情,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才能有资格站在她面前,表露心迹。
一名血煞心腹上前,低声汇报:“少主,城中传来消息,‘杏林春’的金疮散得了宫里青眼,陛下似有意用于军中。‘雨儿’姑娘今日已去药坊调度增产事宜,我们的人会全力配合。”
荆离眼中闪过一丝与有荣焉的光芒,随即收敛,沉声道:“嗯。让我们的人机灵点,一切听‘雨儿’姑娘吩咐,务必保证药材质量和制药过程万无一失。若有宵小敢打药坊的主意,不必请示,直接处理干净。”
“是!”
慈宁宫里,太后斜倚在软榻上,听着皇帝的打算。
“母后觉得,将这‘杏林春’的金疮散列为军需采买之一,如何?”云霄征询着母亲的意见。
太后缓缓拨动着茶盏盖碗,语气平和:“皇帝既有此意,自是体恤将士的仁政。那药效既经太医院验证,确为佳品,用之也无妨。只是……”
“母后但说无妨。”
“只是这药方来源,终究是秦家二丫头生母所谓‘遗泽’。”太后抬眼看向儿子,目光清明,“大规模用于军中,功劳不宜尽归于一后宅女子。不若由朝廷出面,或由太医院接手方子,统一监制,给予相府和那丫头些许赏赐便是了。”
云霄闻言,笑了笑:“母后考虑得周全。朕也是此意。只是那秦淮……”他顿了顿,“朕今日私下问过他,你猜他如何说?”
“哦?秦淮如何说?”
“他言道,小女偶得母遗物,不敢藏私,一切但凭陛下做主。只求陛下念其小女儿家一点孝心,勿使其母之名受扰。”云霄复述着秦淮的话,语气略带玩味,“这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
太后也笑了,带着几分了然:“他倒是会顺水推舟。既卖了乖,又全了慈父的名声,还把自己和那丫头摘得干净。看来,这对父女之间,确有我们不知的默契。”
“既如此”云霄拍板,“便由内府监下设的官药局与‘杏林春’接洽,议定采买价格和数量。方子嘛,她若愿意献上,朕不吝厚赏;若不愿,便只采买成药。至于相府二小姐,朕会另行赏赐,全其孝心。”
“皇帝圣明。”太后颔首。如此,既用了药,又全了规矩。
风波暂定,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位相府二小姐,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无人问津的状态了。她的名字,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入了某些大人物的眼中。而她,似乎也乐于利用这份关注,为自己争取更广阔的空间。
此刻的秦佳喻,正计算着新一批药材的成本,思考着如何利用“雨儿”频繁出入药坊的便利,将她构思中的几种简易中成药一一实现。杏林春的暴露非但不是阻碍,反而成了她最好的掩护。
她抬起头,望向院外高远的天空。风起了,而她,已张开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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