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思绪,李念压下出关后的波动,开始认真权衡:《武经》已被他推到先天境,虽差最后两层,可只要修为跟上,推演并非难事,且这门功法极适合人族,舍弃了可惜;《神象镇狱功》虽完整,却对体质要求极高,需无垢道体,而他恰好满足这个条件。
鱼与熊掌,他都想兼得。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李念做了决定:既然舍不得,那就试试同时修!
当两套功法在体内同时运转时,惊喜来得猝不及防。或许是《武经》早已将他的肉身熬练得根基扎实,随着《神象镇狱功》的流转,他身体里的每一颗微粒都像游子归家般雀跃,那种久旱逢甘霖的渴望,从四肢百骸涌来,让他浑身都透着说不出的舒爽。
先天真气循着《武经》的脉络运行大周天,如长江黄河奔涌过神州大地,而那些待觉醒的微粒,就像两岸肥沃的土地,贪婪地吮吸着真气带来的滋养。李念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蜜蜂,孜孜不倦地引导着两股力量,在体内一遍又一遍地循环、交融。
这般沉浸不知过了多久,某天,石屋上空的天空骤然变了脸。阴云滚滚而来,阵阵阴风呼啸而过,裹挟着幽幽的鬼哭,听得人头皮发麻。天越来越黑,最后一缕阳光被云层里的闪电吞噬,四周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只剩闷雷在云层里翻滚,死寂如潮水般淹没了整个空间。
李念心里一沉,瞬间明悟:《神象镇狱功》太过逆天,本就不该存于洪荒,天道要抹杀他这个异数!大道五十,天演四九,遁去其一——唯有扛过这场劫数,他才能有那一线生机。
“噗!”
乌云中猛地喷吐出一个脸盆大小的雷球,带着毁灭的气息,径直钻进石屋,“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李念身上。刹那间,难以言喻的剧痛从每一个毛孔疯狂涌入,他的意识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模糊,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团电光织成的茧里,电弧滋滋作响,拉得老长老长,将石屋照得亮如白昼。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李念只觉得体内某个尘封的角落突然苏醒,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块吸电的海绵,疯狂吞噬着周身的雷光。那原本困住他的电光茧,竟像落入了饕餮之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刻,李念的灵觉却敏锐地捕捉到,石屋之外,有无数道隐晦的目光正盯着上空的乌云,那目光里的贪婪与觊觎,让他后背一阵发凉——这场天罚,不仅是天道的警告,竟还引来了洪荒里的窥视者。
云层越来越厚重,一道道雷霆如灵蛇般在云里钻来钻去,闪灭不定,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部落的大门口,空气像被冻住了似的。飞望着石屋方向的天空,眉头拧成一团,喃喃自语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狐疑:“这是天劫?难道武祖又突破了?怎么又被雷劈了?”
云和羽、季、张站在一旁,只是傻傻地盯着那片压得极低的乌云——天太黑了,黑得像泼了浓墨,厚重如山的云层沉甸甸地悬在头顶,压得人连呼吸都发紧。云层里翻涌的电光时不时闪一下,明明灭灭间,像藏着一头要择人而噬的巨兽,谁都看得出来,刚才那道砸向石屋的雷球,不过是试探。
“这……这是什么雷劫啊?”羽的声音有点发颤,话问出口,却没得到任何人回应——大家都盯着天空,嘴里碎碎念着自己的担忧。
“不知道武祖能不能扛下来……”
“应该能吧?武祖那么厉害。”
“可这雷也太吓人了!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啊……”
“别慌!”关键时候,还是飞先收住了心神。他纵身跃上城墙上,运起内力,声音清亮地传遍整个部落:“全体族人勿要惊慌!都待在屋内不许外出!当值护卫队加强值守,内城周边族人速退至安全区域,各队队长做好防护准备!”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光——一条手臂粗的蛇形闪电,像被惊到的灵蛇,“呲”地一声就钻进了李念的石屋。
石屋内,李念正漂浮在虚空,双目紧闭,盘腿而坐。那道蛇形闪电刚触碰到他的身体,便像水滴融入大海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连一丝波澜都没掀起,仿佛从未存在过。
可下一秒,天地间像是炸开了锅!一道接一道的雷霆,一道比一道粗、一道比一道亮,疯魔似的从云层里砸下来,密密麻麻地劈向石屋,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哆嗦。
“这雷劫……这雷劫是疯了吧?!”羽看得眼睛都直了,声音抖得更厉害。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望着那片被雷光淹没的石屋区域,连时间都变得麻木——没人知道这场雷劫持续了多久,只觉得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终于,压在头顶的浓黑云层像是被水稀释了,慢慢变得透亮。唯有石屋正上方,还悬着一团漆黑的云团,不停地翻滚着,偶尔冒几点细小的电花,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四九雷劫,终于要到最后一道了。
那团黑云突然变了颜色,从漆黑慢慢转为酱紫,诡异的紫色光芒洒在地面上,连远处的田埂都泛着一层妖异的光。不等众人反应,天空中那道酱紫劫雷像是跨越了时空,“唰”地一下就罩在了石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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