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虚引,袖口飞出九道金符,符纸燃烧的轨迹在空中结成先天八卦,将崆峒印虚影缓缓牵向人族各部。
“大道在上,吾以人族气运为祭!”李念的喝声竟引动九霄雷应,云层中紫电如龙蛇窜动,“崆峒镇世,永固山河!”最后一字出口,那枚悬于矮山虚影之巅的玉印轰然坠落,印底朱文大放光明。
在场所有修士佩剑齐鸣,剑锋所指处,可见人族地脉之气化作万千金龙,咆哮着迎向天印。
风雷骤停的刹那,玉印稳稳落在祭坛中央。李念七窍渗出金血,却死死按住震颤不休的印钮。在印身与人族气运彻底相融的瞬间,整个人族部落响起黄钟大吕之音,七十二盏古灯同时爆亮,灯焰中一幅模糊的山川河流虚影徐徐展开。
李念指间已凝出一枚晶莹印信——那是崆峒印分化的一缕权柄,此刻正随着他渐弱的脉搏,将人族命脉与山河地气彻底锁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是静止的。
昆仑山。
八景宫。
当崆峒印镇压人族气运的那一刹那,太上老君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下。“无为而为”的心境这次波动如海浪拍岸,一浪接一浪。
惊得老君连排四卦,可都混沌一片。他不甘心的祭献精血,虽窥得一丝玄妙,却又被一层薄纱挡住。这是虚无洞天遮蔽天机起了作用的缘故,不然以李念现在的修为,抢夺太上老君的机缘,无疑是找死。
只见太上老君一口鲜血喷散而出,萎靡在蒲团上。艰难地捏了一道法诀,飞向玉虚宫。
随后而来的元始天尊,惊慌地问道:“大兄,你这是怎么了?”
“去查一查,这段时间洪荒出了什么事情。”太上摆摆手,虚弱地吩咐道,便打发了他。
......
玉虚宫中。
元始天尊端坐高台,周边十二弟子依次落座。
“现今,虽处巫妖量劫,但为师有重要事情需要尔等去完成。速速下山,探查洪荒近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能引得吾昆仑山动荡。”
“尊师尊法旨!”
等到众弟子驾驭虹光消失后,元始心里总是浮现太上那血染衣襟的憔悴模样。
手中也忍不住捏起法诀推算起来,那知刚起卦就遭到反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难道还和我也有关系?”元始一脸纳闷,心里感觉一团火无处发泄。
一月后,外出的弟子陆续返回。可得到的除了巫妖两族的打打杀杀外,便是紫霄宫三千客的各种明争暗斗。其中虽夹杂了不少西方二人手笔,但断断不可能引起昆仑三清中的二清呕血啊?
本就窝火的元始,又一次狠狠地训斥众弟子一番。特别是坐在角落里,有“三无真人”之称的黄龙真人,更是被批的体无完肤。
......
时光荏苒。
自上次崆峒印镇压人族气运以来,时间已悄然走过无数个春秋。
人族祖地。
祖祠里。两位老者,一位老妪。
一位生着红褐色的头发,颔下却留着一撮黑色的胡须,满面红光,只有透过眼里的沧桑,才可知晓他曾历经诸多风霜;另一位则刚好相反,一头白发及膝,只是粗略打了几个结,灰白色胡须倒打理得整齐,脸上褶皱好似晒蔫的茄子,口里只剩下一颗门牙在那里晃晃悠悠,不过那眼神格外精神;至于老妪,那一身素净衣衫,即便发髻上随意插了一根木棍,也难掩端庄素雅。
这三位,便是长期居于人族祖地的人族三祖——燧人氏、有巢氏和知生氏。
祖祠门外,李念整理衣冠,双膝跪地,行三跪九叩大礼:“人族念部落族长,拜见燧人始祖、有巢始祖、知生始祖。”
“起来吧,孩子。”
一个温和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谢始祖。”李念微微躬身后,缓缓起身,却仍保持着恭敬之态。
“已经有近千年了,当初为了生存外出的孩子们,终于有回归的了。”燧人氏感慨着。
“孩子,不知你前段时间传信于我们所提之事,人族真有大劫?要知,有女娲娘娘庇佑万年的圣人法旨,吾人族又有何担忧?”
“始祖。”李念整理了一下思路,“前几年我游历洪荒,偶然得到一些机缘。窥见了一些事件本质。”
“三位始祖,您们如何定性人族?”
“......”
“人族,得女娲娘娘庇佑,因人族乃女娲娘娘成圣机缘。一因必有一果。”
“然洪荒种族近万,为何是吾人族得此殊荣?花费如此大精力,捏出三祖,抟出一千九百六十先天人族,衍出十二万九千六百后天人族?”
李念顿了顿,让三祖消化一下他说的信息。
“继续说。”有巢氏颇感兴趣地说,并没有因李念评议女娲娘娘而生气。
李念为了今天,可是准备了好多年。当着三位始祖的面评论女娲娘娘,可谓大不敬。毕竟人族自诞生以来,在人们心底,女娲娘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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